挂了電話,她的心中更加淩亂:
(OS)“她沒回酒店...能去哪裡呢...”
此時距離沈舒寒離開已經過去了5個小時,而接下來的幾個小時裡,江檀幾次都被噩夢驚醒,她不知道,那一天發生了多麼讓人膽寒的事情,隻覺得氣溫驟降,于是起身将陽台的窗戶緊緊鎖住。
...
城南一家醫院裡,兩台手術正在同時進行,李叔在走廊裡焦急地來回踱步,不一會兒,右邊的手術室率先亮起了紅燈,他看了一眼蓋着白布的推車,瞬間淚濕了長衫,踉跄着坐在了冰涼的椅子上,顧不得擦幹眼淚,雙手合十,嘴裡不住念叨着,眼睛死死盯住左邊手術室。
一小時後,左邊手術室的燈也熄滅了,他看着病床上臉色慘白,右手和左腿纏滿繃帶的沈舒寒,隻覺得這孩子實在是命途多舛,年少時愛而不得,現如今又不得不被卷入一場深不見底的權力鬥争之中,所托非良人,隻怕這孩子再也無法安穩度過一生了。
到底是年輕,平日又注重鍛煉,第二日清晨,沈舒寒便蘇醒過來,隻是麻藥勁兒剛過,整個人還有些傻傻的,也意識不到疼:
“李叔...我還活着...你來找我了...是不是...”
李叔點了點頭,趕緊倒了杯水讓她喝下。
喝完水,她忽然緊張地看着老管家:
“李叔,我老爹怎麼樣了?到底怎麼回事,你告訴我。”
李叔的喉頭滾動了幾下,告訴她老爺正在加護病房休息,并無大礙,隻等她身體恢複了,能下地了,就可以過去看他。
沈舒寒松了一口氣,這才乖乖躺下。
李叔剛要出去,便被她叫住:
“李叔,昨天的事情還請您替我保密,别告訴我媽,還有,也别告訴段霖。”
李叔張了張嘴,欲言又止,而後點了點頭,離開了病房。
...
“總部的考察團大概會在今天中午到達,大家今天一定要打起精神,做好服務。”
看得出今天艾世傑特意精心收拾了一番,恰好沈總監不在,想着可以唱獨角戲的他,嘴角的笑意已經無法隐藏。
“艾總監,怎麼沒見沈總監來呀?”
不光厲天書好奇,所有人都覺得很奇怪,以往沈總監總是會早早前來準備,更何況總部莅臨參觀這麼重要的事情,她沒理由缺席。
而江檀則是緊張又焦急地等待着那個熟悉的身影出現,要知道對方從昨晚開始就沒有回過她消息,這太反常了。
“奧,沈總監今天說有急事,來不了了,散會吧。”
艾世傑就隻是這樣輕描淡寫地提了一句,随後就打發大家各自忙碌了。
一上午江檀都心神不甯,不是把水端灑了就是把勺子拿成了叉子,臨近中午,厲天書見她拿着手機發愣,遲遲不動筷子:
“江檀,你今天怎麼回事啊?丢了魂兒一樣。”
“天書,你不覺得沈總監沒來,很奇怪嗎?”
“是啊,大家都覺得奇怪,不過艾總監不是說了嘛,說她有急事要去處理。”
“可我還是覺得不對,你知道嗎,從昨晚開始她就沒再回過我消息,我擔心她出了什麼事情。”
“你擔心也沒用啊,快吃飯吧,一會兒總部的人該來了。”
江檀突然似是想起了什麼,随意扒拉了兩口飯,便離開了員工餐廳。
【敲門聲】“咚咚咚——”
“進來。小江?怎麼是你?”
江檀看着景初手裡提着一包東西,直覺告訴她,景初一定知道些什麼:
“小景姐,從昨晚開始舒寒姐就沒回過我消息,我有點擔心,你和她是好友,你一定知道的,對嗎?”
“難得有人這麼關心她,我也是剛剛收到消息,正要去找她呢,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要!我們什麼時候走?現在就走吧!”
景初見她着急的樣子,不禁也替沈舒寒感到欣慰,這麼多年總算遇到一個真心關心着她的人,隻是她不确定江檀的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畢竟沈舒寒在情場上就是一副漫不經心的模樣,可她也能感覺得出來,她對眼前這個小姑娘貌似是格外上心的,甚至有好幾次都主動出面幫這個孩子彌補工作上的疏漏,這在從前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