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初有一種感覺,沈舒寒在小心維護着這段感情,好像要把什麼格外珍貴的東西緊緊抱在懷裡,再偷偷藏起來。
沈舒寒不是沒想過給江檀回個消息,隻是當她看見碎裂的手機屏幕,又看了看自己的手和腳,便放下了手機。
(OS)“算了,如果她看見我現在這個樣子,應該會很擔心吧。”
可讓她沒想到的是,江檀竟然直接跟在景初身後來到了她的面前。
她剛把午餐吃完,景初過來給她送毯子,小姑娘跟在景初身後,看見她的時候直接就哭成了一隻小湯包,沈舒寒見她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樣子,想趕緊抽出紙巾替她擦一擦,結果下意識地舉起了右手,頓時疼得龇牙咧嘴,小姑娘看了反而笑了起來。
景初站在旁邊,看着這兩個人,怎麼看怎麼覺得活像一對兒小情侶。
于是走近床邊,将毯子蓋在沈舒寒被高高吊起的左腿上:
“舒寒,夜裡涼,注意保暖。我下午還有事,就先走啦。”
她轉頭又看了看江檀,小姑娘果然流露出依依不舍的眼神:
“好啦,你下午就别去酒店了,留在這裡陪陪這位可憐的傷員吧,我批你半天假。”
小姑娘頓時滿臉感激:
“嗯嗯!謝謝小景姐!”
景初走後,沈舒寒忽然問道:
“小檀,你該不會是為了逃避總部的視察才來看我的吧?”
江檀嘟起了嘴:
“才不是呢!我是真的有在擔心你,你從昨晚開始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昨天又一直電閃雷鳴的,你知道嗎,我一整晚都沒睡好,結果今天你就變成了這個樣子,如果我早知道會變成這樣,一定不會讓你随便亂跑的!”
聽了她孩子氣的話,沈舒寒笑得停不下來,笑着笑着就咳嗽起來,好一會兒才止住了。
“好啦,我知道你是在擔心我,不過我有非出去不可的理由哦,你要攔我也是攔不住的。”
“理由?就是去見客戶嗎?“
江檀眨巴着琥珀一樣的眼睛,天真地看着她,她突然一下就慌了,難道她要直接對她說“不,是有人要殺我”嗎?
她不想讓這顆琥珀被污染,她隻想看到她在陽光下晶瑩剔透的模樣。
于是她決定向她隐瞞:
“對,這個客戶很重要的,隻不過回來的時候不小心出了車禍,都怪我,應該開慢一些的。”
這時,她忽然就想到了事故發生的一瞬間,那個抱住自己的身影,隻是宛然現在會在哪兒呢,她比自己傷得重很多,也許已經...
江檀果然被她糊弄過去了:
“嗯嗯,這次幸好沒事,不過晚上就你一個人在這裡嗎?我留下來陪你吧?”
沈舒寒突然想起還有一些事情要找李叔商量,江檀在這裡也不太方便:
“不用了,有管家在呢,你一會兒就回家吧,好好休息。”
...
段霖和蔣微瀾站在跨江大橋上,看着遠處明明滅滅的燈火,凜冽的夜風吹拂在臉上,可兩人絲毫不在乎。
兩人身後停着段霖的跑車和一輛黑的發亮的機車。
“怎麼樣,我給你支的招——好用嗎?”
蔣微瀾身穿皮衣,曲線玲珑,嬌笑着看着段霖,不時有路過的飛車黨朝着她吹起口哨。
“你看這是什麼?”
段霖将手從口袋裡拿出來,拇指和食指之間正夾着一張皺巴巴的紙。
“這是...?”
“這是新一屆會長候選人的名單。不過現在已經不重要了,我都看過了,那幾個廢物不是我的對手。”
說完,他将那張紙撕成兩半,丢進了翻滾的江水中。
“可是萬一沈如安沒死,你就不怕暴露?”
“絕無可能,那個老東西身體本就不好,被我的人從幾十米高的山坡上推下去,他能見到明天的太陽才怪。”
蔣微瀾眼神突然變得犀利起來:
“那沈舒寒呢?死了沒有?”
男人皺了皺眉,然後輕蔑一笑:
“呵,你就這麼希望她死嗎?哦,也對,隻要她死了,你便再無後顧之憂。不過很可惜,我的人沒找到她。”
“沒找到她?不是都把她車撞飛了嗎?人呢?”
“死女人狡猾得很,我的人第一時間就趕去查看,結果隻在車裡發現一個陌生女人,并不是她。”
蔣微瀾很是驚訝:
“你的意思是說,沈舒寒用了一招狸貓換太子,巧妙脫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