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給你打了那麼多電話你都不接,忙什麼呢?”
“不用你管。”
沈舒寒将他握住自己手臂的手甩開,伸手就要開病房的門,門把手卻被段霖搶先一步按住了。
“段霖你幹什麼?你松手。”
“你不看看現在都幾點了?媽已經睡下了,明天再來吧。”
“媽在外面從來都睡不好,不行,我現在就得接她回家。”
“沈舒寒你大半夜的發什麼瘋?她是你媽,能不能别折騰她老人家?!”
于是兩人最終來到了醫院停車場,這裡比較能夠放開了說話,而且沒什麼閑雜人等打攪。
段霖點了根煙吸了一口,吐出的煙霧立刻就被不知名的涼風卷向了别處:
“醫生說媽是低血糖所以暈倒的,右手摔骨折了。”
“你以後别再這麼叫她,我聽着膈應。”
“這我恐怕恕難從命了,媽還不知道我倆要離婚的事情,除非你想明天直接和她攤牌,對她說你和我離婚是因為你不想生孩子,你看她會不會同意就完事兒了。”
沈舒寒皺了皺眉,此時的她發絲淩亂,略顯憔悴:
“段霖你威脅我?”
“你可别冤枉我,我要是真像你一樣絕情今晚我就不會趕過來照顧媽了。倒是你,今晚又約會去了吧?這次是和男的還是女的?”
“不用你管。”
“我當然得管了!我不管我不就成了綠帽俠了?這還得了?”
沈舒寒面無表情地看着眼前這個男人繪聲繪色的表演,心中陣陣作嘔,自己當初為什麼會答應和這種男人在一起,要怪隻能怪他從前僞裝的實在太完美。
于是她沉聲說了一句:
“那你也去玩,我沒意見,隻是别再碰我,我嫌髒。”
“媽這邊你不用管了,明天我來接她回家,還有離婚手續,提醒你一下,一周就快到了。”
說完,她轉身就要走,卻被段霖攔住了:
“舒寒,我改主意了,這個婚我不打算離了。”
聽完這話沈舒寒直接火冒三丈:
“段霖你腦子有病是嗎?你在和我玩過家家嗎?”
“怎麼了?婚離不成你很生氣是嗎?妨礙你交往下一任對象了是嗎?”
沈舒寒張了張嘴,幾次想要直接将他出軌的事情挑明,最終卻還是欲說還休:
“這婚我離定了,你不走程序,我走。”
空曠的停車場響起她堅定決絕的腳步聲,這一刻她才忽然發現,原來自己一直以來根本就沒有将自己真正融合進這個家庭中,換句話來說,相夫教子的傳統家庭生活她根本就無法接受,更不可能為了段霖這樣的男人再去做出任何犧牲。
第二日九點整,沈舒寒的車準時到達了醫院,一下車她便提着保姆做好的營養餐徑直往母親的病房走去。
哪知推開門就看見段霖正用勺子一口一口地給沈母喂着粥,兩人不時談笑着,這場景看上去就好像段霖才是母親的親兒子似的。
沈舒寒并沒有忘記此番前來的目的,鎮定自若地走了過去,将手裡的飯盒放置在一邊,而後對母親說道:
“媽,昨天晚上我原本想進來看你,段霖說你睡着了,我就沒進來。你現在感覺怎麼樣了?”
畢竟女婿在這裡,沈母也不好說一些重話,她輕輕推開粥碗,語氣略微帶了一些埋怨:
“我知道你忙,這不是有小霖在照顧我嘛,你們夫妻倆能有一個抽出空來看我我就已經很開心了。”
沈舒寒默默聽着,隻覺得“夫妻”兩個字特别紮耳,母親明顯就是在踩一捧一,她的心裡頓時不爽起來:
“媽,吃完飯就跟我回家吧,我知道這裡你住不慣的。”
沈母偏偏這時候耍起了小性子:
“回家?回到那個死氣沉沉的家裡啊?你爸出差又沒回來,我天天一個人跟傻子一樣坐在家裡,現在還斷了一隻手,我怎麼弄嘛?”
“這你不用擔心,我已經給你安排好了保姆,和李阿姨她們也打過招呼了,每周都會去陪你聊天打麻将。”
“哎喲你這樣搞得麻煩死了,哎?不如我去你們那裡住段時間,每天還能看見小霖呢!”
段霖趁機接茬:
“沒問題啊媽,這段時間我盡量減少工作量,多陪陪你!”
沈母頓時喜笑顔開,招呼段霖幫她收拾東西。
“哎喲那可太好了!走走走,準備出院吧!”
“好嘞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