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沈舒寒看着段霖殷勤備至的樣子,隻覺得這是她三十年人生中最可笑也是最惡心的一幕了。
她心裡明白,段霖這是在借着母親對他的寵愛肆無忌憚地朝她示威,心裡雖憤恨無比,可她不想讓母親受到打擊,所以隻能暫時選擇隐忍,一路上她什麼話也沒有說,直到将母親領進家門。
沈母剛一坐下就開始吵吵:
“我說你們這個房子呀,裝修的是蠻豪華的,但是兩個人住未免也太空曠了一點。”
“媽,你喝水。”
沈舒寒适時遞上一杯溫水,想讓她老人家暫時停止這個話題,可顯然沒什麼用。
“媽,我們懂你意思,可這事兒吧,您也知道,關鍵在于舒寒...我是非常願意的,可是懷孕的話舒寒她會比較辛苦。”
“段霖,你夠了。”
沈舒寒強壓着怒火說道。
“小寒啊,你不要怕辛苦,咱們家有條件呀,到時候媽找最好的醫生給你接生,媽生你的時候可是難産,媽都熬過來了,你現在34歲,你算一算嘛,等孩子20歲的時候你都55歲了,所以啊,要抓緊!不要再讓我一再重申這件事情了,一定要把這件事情提上日程!”
“知道了知道了媽,我跟你保證,最遲3年,一定把這件大事兒解決!”
(OS)“這個混蛋...憑什麼替我做保證...惡心的東西。”
沈舒寒再也忍受不了一點兒,直接往門口走去。
“我還有事,先走了。”
“哎!晚上早點回家吃飯啊!我們三個一起!”
沈母刺耳的聲音仍舊一路追随着她,直到她”砰“地一聲将門關上。
...
“阿成,一杯瑪格麗特,現在就要。”
從正門進了酒店,沈舒寒連辦公室都懶得去,直接一頭紮進了酒吧,開始使喚起王業成。
阿成看了看時間,才剛剛五點:
“不是吧舒寒姐...工作時間,你喝這麼烈的酒...不太好吧?”
沈舒寒左手支在台上,右手沖他勾了勾手指,示意他湊過來:
“哎,你知道世界上最離奇的死亡方式是什麼嗎?”
王業成的耳朵靈巧地動了動:
“是什麼啊姐?”
“死于話多。”
“得嘞姐!我不問了...不問了...”
王業成立馬識趣,用光速給她做了一杯瑪格麗特後便從她的眼前消失不見。
沈舒寒喝了一小口酒,心裡煩躁不已,正盤算着今晚該以什麼理由拒絕回家吃飯,那邊艾世傑就領着某位大佬來到了酒吧。
之所以說是某位大佬,是因為艾世傑全程對那人點頭哈腰,眼角更是笑出了好幾條魚尾紋,更奇怪的是,不一會兒宛然也來了。
(OS)“呵...這兩個人什麼時候關系變得這麼好了,還打起配合來了...”
她又瞄了幾眼那個神秘人物,隻覺得眼熟,可現在腦子有點亂,實在是想不起來對方是誰了。
這邊三個人落了座後,便招呼王業成過來點單。
“晚上好,這是酒水單。”
艾世傑伸出手拍了拍他的手臂,笑着和對面的男人介紹道:
“跟您介紹一下,這是我們的調酒師王業成,阿成啊,這位是集團總部特派過來的考察員陳彼得先生,也是集團總秘,再過幾天區域負責人大衛先生就要過來了。”
王業成沒想到艾總監會特意和總部的人介紹他,連忙誠惶誠恐地應道:
“陳先生您好!歡迎總部莅臨指導!”
陳彼得朝他微笑點頭,而後點了一杯黑方,接着把酒單遞給了宛然。
“陳先生,我一會兒還要見個客戶,酒我就不喝了,我點杯橙汁吧。”
艾世傑倒是毫不客氣地點了杯長島冰茶,完全忘記了工作時間不能飲酒的條例。
這邊單子剛打印出來,王業成就開始認真調起了酒。
“黑方...蘇打水...冰塊...綠茶...”
他口中默念着需要的原料,将綠茶罐子打開一看,裡面竟是空的。
“綠茶怎麼偏偏這個時候用完了呢...”
他有些懊惱地打開吧台下面的小倉庫翻找,結果也沒找到。
本想去茶吧找珞詩要一點兒,偏巧今晚珞詩不在,于是他随手取了一包高山茶,想着回頭再告知珞詩。
當晚他的表現讓陳彼得很是滿意,直呼斯派克人才濟濟。
沈舒寒獨自坐在那裡,隻覺得頭開始暈了起來,身體也變得沒有力氣,于是幹脆趴在了吧台上。
“舒寒姐,你還好嗎?你是不舒服嗎?”
王業成是第一個發現她狀态不對的人。
然而沈舒寒隻是将頭深埋在臂彎裡,并沒有理會他,手邊的酒已喝了大半。
王業成心裡直犯嘀咕:
(OS)“她這是喝醉了嗎?這喝得也不多啊...”
不遠處的陳彼得倒是注意到了她,其實他一早便注意到了她,隻因沈舒寒的身姿實在太過曼妙,又獨自坐在吧台那樣顯眼的位置,恐怕沒有哪個男人不想去多看兩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