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旦出生,所有人都會知道我段霖婚内出了軌!你讓我怎麼面對舒寒?!”
“你是不是忘了你對我的承諾了?!你答應我會和她離婚的!現在居然想毀掉我的孩子?!你這樣和殺人兇手有什麼區别?!”
“不管你怎麼做,也掩蓋不了你背叛了她的事實!”
段霖大睜着血紅的雙眼,雙肩開始顫抖,最後竟扶着方向盤悶聲哭了起來。
“...舒寒...我對不起你...我真的沒想到事情會發展成今天這樣...”
蔣微瀾伸手拍了拍他起伏的後背:
“好了好了,你别哭了,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盡快和她離婚,也好給我們的孩子一個名分。”
那晚之後,沈舒寒沒有主動再去提起“離婚”兩個字,好像隻等着段霖率先采取行動,而酒店繁忙的客情也為她提供了一個完美的逃避借口,她幾乎很少回家,每天晚上都是在樓上2607号房間休息。
“哎,你說舒寒姐這是怎麼啦?人突然變得喪喪的。“
厲天書邊擦桌子,邊八卦地問道。
“這還用猜嗎?肯定是和老公吵架了呗!”
王業成聳了聳肩,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挂起的樣子,随手将刷完的杯子倒扣在瀝水台的墊子上:
“哎不過,你們知道嗎?這幾天晚上你們下班之後,她都會過來一個人默默喝悶酒,喝多了就上樓睡覺,啧,看着怪可憐的。”
江檀也發現了自家總監這幾天神情恍惚,聽完王業成的話,才終于明白了為什麼這幾天看她都無精打采的,還經常神遊。
她很想能夠做些令她開心的事情,便悄悄給她發了條信息:
(OS)“舒寒姐,我今天也有用你送我的香水。”
發完這行字,又覺得情緒不太夠,所以又趕緊補上了一個“超開心”的表情包。
過了很久,對方終于回複了她:
(OS)“嗯,你喜歡就好。”
短短一小行字,言語間卻盡是化不開的憂郁,江檀感覺到了,卻感到束手無策:
(OS)“如果是因為家裡的事情...那我确實沒辦法替她解憂了...”
這一天照舊是十分忙碌的,等到終于送走了最後一批客人,沈總監又來到了酒吧。
梳着小油頭的王業成看見那抹熟悉的身影又來了,心下直犯嘀咕:
(OS)“哎喲我的姑奶奶,您怎麼又來了啊...”
不過今天略有一點不同,是因為酒吧的另一個角落裡,正坐着另一個人。
王業成将一瓶粉象開好了放在沈舒寒的桌上,轉頭往回走的時候突然産生了一個想法:
(OS)“難道這憂郁症也會傳染嗎?怎麼艾總監也開始emo...要我說,這倆人幹脆拼個桌算了!”
他剛這樣想着,那邊艾世傑果然就端着酒朝沈舒寒走了過來。
他倒是沒喝醉,隻是有些恹恹的:
“舒寒,好巧啊,一起喝點兒怎麼樣?”
沈舒寒擡眼看了看他,雖是心情不佳,卻也不忘了嘲諷他兩句:
“哼,怎麼,今天張廚沒有留下來陪你麼?覺得孤獨,就來找我了?”
艾世傑苦笑一聲:
“舒寒,别這樣,他畢竟家裡還有老婆孩子,回去晚了肯定不行啊。”
沈舒寒嗤笑道:
“哦,他有老婆孩子,你沒有嗎?怎麼不見你回去陪家裡人呢?”
艾世傑在她身邊坐下,語氣平淡地說道:
“我老婆和女兒都在魚城,下次見面,估計得是過年了。”
魚城?她差點忘記了,第一次見面時艾世傑就說自己是從魚城過來的。
“艾總監,魚城離墨城可不近,你來這裡工作,你家人支持嗎?”
艾世傑喝了口酒,搖了搖頭:
“害,都是生活所迫,你也知道,魚城隻是個小地方,賺的哪有這裡多。”
沈舒寒沒再開口,隻是默默拿起瓶子,兇猛地喝了一大口酒。
艾世傑有些吃驚:
“你喝這麼烈的酒?心情不好啊?”
沈舒寒在心裡直翻白眼,艾世傑這個死直男不會到現在才看出來她心情不好吧?
“對啊,趁現在我還沒醉,你最好躲遠點,否則一會兒等我醉了,搞不好揍你一頓,明天我也記不起來這檔子事兒了。”
“那我可要趁着你沒醉,找你商量點事兒。”
沈舒寒不耐煩地皺了皺眉。
“譚總最近對我們餐廳的業績不是很滿意,我聽說下個月總部會派人來巡查,你看這個服務流程是不是得抓一抓了?”
“你說的這是兩件事情,餐廳服務不是一直由你負責的嗎?問我幹什麼?不過業績嘛,我這裡倒是可以約過來不少飯局,隻不過我最近沒心情陪人吃飯。”
艾世傑聽後也不生氣,隻是更加死皮賴臉地說道:
“哎害,你也知道,我之前是做社會餐飲的,對酒店标準化流程也不是很熟悉,再者我聽說你以前經常去各大學校開公開課,想必你一定很擅長教學培訓。”
趁着他噼裡啪啦說話的工夫,沈舒寒已經仰頭将一瓶粉象都喝完了。
“公開課什麼的我早就不做了,不過服務流程的确還有優化的空間。行了,我頭有點暈,你自己慢慢喝吧。”
她說着,就起身,徑直往電梯走去,對王業成丢下一句話:
“阿成,單子我明天再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