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邊，蔣微瀾抽完了血突然又說頭暈得很，段霖隻好挽着她的手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還時不時緊張地四處張望。

蔣微瀾嗤之以鼻：

“不是吧段老闆，你該不會覺得沈舒寒會來這種地方吧？一副做賊心虛的樣子。”

段霖撇了撇嘴：

“你不是頭暈嗎？少說點話吧你。”

“你就放心吧，今天是工作日，而且她不是有私人醫生嗎？犯不着來這裡人擠人。”

段霖聽了她的話，抓着她的手也放松下來：

“你餓嗎？我去買點吃的喝的，你在這兒等我一會兒。”

“行，你去吧。”

段霖出了醫院，來到馬路對面的小巷子裡，這裡支着不少早餐攤。

他走到一處攤位前，随口問道：

“老闆，一份豆漿粥，兩根油條，多少錢？”

“一共8塊。”

他随手從錢包裡抽出一張20元紙币：

“給你，不用找了。”

取完餐，他将手裡的煙頭丢在地上，用锃亮的皮鞋将煙頭撚滅，往醫院的方向走去。

吳秀月用幹淨的棉布擦着手，又看着段霖的背影，小聲嘟囔着：

“這好像是沈總監的老公吧...怎麼來醫院了...”

回到大廳，段霖發現蔣微瀾并不在剛剛坐着的位置，瞬間有些慌張，立刻打了個電話。

等了足足有三十秒，對方才接了電話。

“喂。”

“你人呢？”

“我在洗手間這裡呢。”

“我不是叫你别亂跑嗎？你怎麼這麼不聽話！？”

“知道了知道了，我馬上就回來了，你到底在緊張什麼。”

...

蔣微瀾小口小口地喝着粥，段霖則是坐在她身旁頻繁地看着左手腕上那塊表。

“段霖，我問你啊，這次檢查，你希望是什麼樣的結果？”

段霖稍顯不耐煩地扭頭看她：

“我當然希望沒有中獎。”

“那如果真的懷上了，你打算怎麼辦？”

“陪你把孩子做掉。”

蔣微瀾懵了，她本以為段霖會看在孩子的份上盡快和沈舒寒離婚，自己好名正言順地成為他的妻子，可他竟然如此絕情，甚至都從未想過留下這個孩子。

想到這裡，蔣微瀾苦笑，将喝完的粥碗遞給段霖：

“你幫我扔一下吧，那邊有垃圾桶。”

趁着段霖起身扔垃圾的工夫，蔣微瀾打開微信，将對話框裡早就編輯好的消息發了出去。

不一會兒，終于到了取檢驗報告的時間，段霖火急火燎地沖向窗口。醫生一陣狐疑地将報告給了他。

他拿着報告，清清楚楚地看見“陽性”兩個字，隻覺得天旋地轉，好像整座醫院大樓都朝他壓了過來。

“這不可能！醫生！你們一定是弄錯了！這怎麼可能呢！”

他站在原地，有些失控地低聲吼着，引來一陣側目。

蔣微瀾則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她接過那張檢驗報告，輕輕将它放進包裡：

“走吧，我們回家。”

段霖直到坐進車裡，眼神還是有些虛浮：

“微瀾，你再把那份報告給我看看。”

蔣微瀾疑惑地看着他。

“你給我看看！”

因為手部顫抖，他舉着手機完全對不上焦，隻好錄了個視頻，語氣顫抖：

“小吳，你是醫生...你幫我看看，這報告結果是對的嗎？”

“段哥，這報告數據都合理，看結果的确應該是懷上了，怎麼，是嫂子終于有喜了嗎？真是恭喜啊！”

段霖終是咬着牙将手機丢到了一邊。

“段霖，我們還不走嗎？”

“走什麼走？！跟我回醫院！”

段霖說着就拉住了蔣微瀾的手，毫不留情。

蔣微瀾吃痛：

“段霖你做什麼？！你放手！”

段霖怒視着她吼道：

“我們立刻去把這個孩子做掉！他決不能出生！”

“段霖你瘋了！他是你的孩子！她沈舒寒連個蛋都不下，你憑什麼要我的孩子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