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通噼裡啪啦,直接把靠在床上的和靠在牆上的兩人都說懵了。
楊以玲也意識到自己說了太多,于是随便找了個借口準備開溜:
“沈總監,我叫楊以玲,下個月我也會去餐飲部報道,我先走了!”
“哎你——”
江檀都來不及說話,楊以玲就帶着飯盒飛快地逃走了。
隻剩下江檀一臉委屈地小聲說道:
“你好歹把小馄饨給我留下啊...”
沈舒寒不緊不慢地将帶來的飯菜拿了過來,都沒正眼看江檀一眼。
保溫盒的蓋子剛一掀開,一陣誘人的香氣就撲面而來,江檀低頭一看,一碗肉末蒸蛋,一份清炒時蔬,還有幾顆蝦餃和一份蟲草湯。菜色很是鮮亮,而且不是用飯店裡的打包盒裝來的。
“小馄饨,沒營養。”
沈舒寒将小勺子插進蒸蛋裡,用硬邦邦的聲音一字一頓地說道。
(OS)“她這是...在生氣嗎...”
江檀心下小心翼翼地揣摩着她的語氣,卻不知為何,覺得現在沈舒寒的樣子有些好笑。
“舒寒姐,這些...該不會都是你做的吧?”
“我不會做飯。”
(OS)“果然不是她做的...我到底在期待些什麼啊...像她這樣十指不沾陽春水的人,估計都沒踏進過廚房吧...”
“我家保姆做的,嘗嘗看,合不合你胃口。”
江檀聽話地每樣菜都吃了一口,然後朝她豎起了大拇指。
“你聽過我的講座?”
“嗯,大一的時候,很久之前了。”
“你很迷戀我。”
“什麼?”
江檀朝她瞪大了眼睛,覺得這個沈總監腦子壞了才會說出這種話。
“你給我寫過情書,讓你們學校的校草交給我。”
“哈?”
說完,江檀伸手摸了摸沈舒寒的額頭:
“舒寒姐,你要不要去樓下,給自己也挂個号?”
“沒有嗎?那是我記錯了。”
沈舒寒若有所思地低下了頭。
看着對方一本正經地說胡話的樣子,江檀隻覺得她太過可愛了,不禁露出了大大的微笑。
“所以我們學校的校草,給你遞過情書?”
“對,那天偏還很巧被誰拍到了,後來就有了一些奇怪的傳言。”
“所以你沒有和校草秘密交往?”
“怎麼可能的事情。”
“那你和小雨是在交往嗎?”
“在。”
沈舒寒想也沒想就脫口而出,而後才意識到不對勁,立馬改口:
“...不在了,那個時候我們已經分手了。”
江檀見她神情落寞,有些不忍,可是内心的掙紮讓她不得不再度開口:
“舒寒姐,那我和小雨...長得很像嗎?”
沈舒寒搖了搖頭:
“不,你們完全不一樣。”
“那為什麼你每次——咳咳咳咳!”
說到這裡,江檀實在沒了力氣,開始咳嗽起來。
“你今天說太多話了,你需要休息。”
沈舒寒立馬也止住了話題,把桌面上收拾幹淨,替江檀掖好被角。
“好好休息,我明天再來看你。”
江檀聽着門外的高跟鞋聲隻響了兩下便停了下來,知道她還沒有離開,又耐心等待了一會兒,才重又聽見一陣腳步聲漸漸遠去。
黑暗中她又聽見了自己不怎麼規則的心跳聲,似乎在向她訴說着什麼悲傷的事情,以至于當她背對着月色捂住心口沉沉睡去時,臉上有什麼東西在月光下瑩瑩閃爍。
很久之後她才明白,當時的自己是有多麼的委屈。
...
那一晚的沈舒寒回到家附近時已是滿身疲倦,她剛把車停穩,從車庫裡上來,就看見不遠處昏黃路燈下站着的景初,在朝她溫柔地笑着。
景初的手裡提着一紮啤酒,讓她一瞬間仿佛又回到了那段青蔥時光,她笑意盈盈地走過去挽起了對方的手臂:
“重不重啊?我來提吧。”
“不用不用,你給我開門就行。”
“你不是去杭城開會了嗎?這麼快就回來了?”
“害,别提了,我這不正要和你說這件事兒呢嘛。”
...
兩人坐在客廳的地毯上,面前的小茶幾上堆放着零食和啤酒,景初開了一聽酒,猛喝了幾口,開口道:
“舒寒,我這輩子沒這麼丢過人,真的。我這邊兒正做着報告呢,那邊兒輿情就鋪天蓋地朝我砸過來了,台下那場面你是沒見到...呵呵呵...當時我覺得自己就好像是一個隻會嘩衆取寵的小醜,台下那些人都在等着看我的笑話。”
沈舒寒張了張口想要安慰她,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隻好自己也開了罐啤酒,猛猛灌。
景初見她這樣,反而笑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