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你。”
那一刻,雨突然大了起來,轟隆的雷聲差點蓋過了那聲“謝謝”,不過江檀還是清楚的聽到了。
更讓她沒有想到的是,下一秒她就被攬進了一個冰冷而單薄的懷抱。
沈舒寒從背後輕輕抱着她,尖尖的下巴抵在她的左肩上,硌得她有些生疼。緊接着江檀感覺到自己的肩頭逐漸被打濕,身後的這個女人連哭泣的時候都固執得不願意發出任何聲響,可為什麼那些眼淚,卻也好像滴落在了江檀的心尖,一顆一顆,發出了陣陣細碎的聲響。
而此時隻有江檀知道,自己心底有一些聲音,或許比窗外的雷聲更加震耳欲聾。
隻一會兒,沈舒寒便松開了手,好像剛剛的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厲天書回來時,一眼就看見了桌上的棉簽和青草膏:
“青草膏?有人受傷了嗎?沈總監,你的手怎麼腫得這麼厲害?是不是剛剛搬貨的時候弄傷的?得嘞,您今天就歇着吧,我們來就行!是吧江檀?”
“額....額...”
江檀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也好,那今天就辛苦你們了。”
沈舒寒倒是已經恢複了往日的清冷,拿起東西就離開了宴會廳。
“江檀你怎麼了?臉這麼紅?你很熱嗎?”
厲天書不明就裡地問道。
江檀則是二話不說,拿起他帶回來的冰可樂,沖着自己就是一頓猛灌。
...
而沈舒寒的内心遠沒有表面上看起來那麼平靜。她向來都是一個極度克制的人,自己也不明白今天這是怎麼了,竟然會在江檀面前如此失态。
想到這裡,她幹脆直接請了兩天假,李悅蕾知道她近來情緒低落,叮囑她一定要好好休息好好調整。
艾世傑和張布松倒是樂得清閑,尤其是艾世傑,還特意發來消息,對沈舒寒好一陣噓寒問暖:
“舒寒,聽說你身體不舒服,還好吧?”
“嗯。”
等了好一會兒,電話那頭才傳來一個慵懶倦怠的聲音。
“那你這兩天注意休息,月餅的事情你也不用擔心,我讓江檀他們随時和你彙報。”
“好,晚安。”
沈舒寒懶洋洋地說完這幾個字,就幹脆利落地挂斷了電話。
電話那頭的艾世傑仔細想了想對方剛才的話:
“诶?不對啊!現在是大白天,她跟我說什麼晚安啊?!”
一旁的張布松不禁調侃道:
“要我說啊,她就是因為我們第一天沒去幫她,生氣啦,人家是商家小姐,可以随随便便請假休息,一覺睡到大天亮,和我們這些起早貪黑的打工人可不一樣——”
艾世傑撇了撇嘴:
“也是,她充其量就是喝多了酒還沒醒呢,走走走,行政總廚,帶我看看你的廚房去。”
于是二人勾肩搭背往餐廳後廚走去。
“哎,江檀,你今天看見沈總監了嗎?”
厲天書一如往常地湊過來問。
“沒看見...你能不能不要每次和我說話都湊這麼近,從今天開始,請你和我保持至少半米的安全距離,謝謝。”
江檀嫌棄地挪到一邊。
站在不遠處的艾世傑不知道什麼時候聽見了他們的對話:
“奧,你們沈總監身體不太舒服,請了兩天假,對了,月餅的事情就交給你倆負責了啊。”
“艾總監,今天預計又要到貨500箱,我和天書兩個人恐怕要忙不過來了。”
江檀想要請求援助。
沒想到這個時候一直沒發話的王業成突然插了一句:
“那也沒辦法了,我和艾總監今天要和總部派來的調酒師學習幾款特調,”
說完湊到厲天書面前:
“不就幾盒月餅嘛,這種簡單的體力活,我相信你可以的,對吧?”
“哎可是——”
江檀氣不過,剛想據理力争,艾世傑拍了拍手:
“好了好了!就這麼定了!”
然後小聲解釋道:
“江檀啊,總部派來的調酒師可就隻待這麼一天,業成肯定得陪我一起招待的,你和天書就辛苦一點,多擔待啊。”
既然艾世傑都已經這麼說了,江檀也不好再争辯什麼,隻好拉着厲天書,兩個人氣呼呼地開始幹活。
厲天書負責把箱子從貨車上卸下來放在推車上,江檀則把推車從電梯運回二樓宴會廳。兩個人吭哧吭哧埋頭苦幹,一邊還要對前來幫忙的其他部門的小夥伴表示感謝,一個上午下來,兩人都已是汗流浃背。
臨近下午1點,總算是把500箱月餅都收進了宴會廳,而下午兩點以後,便會有人陸續地前來領取月餅,兩人還要挨個檢查禮盒有無破損,工作量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