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盯着申澤白皙的皮膚，回想起那個狂風驟雨的夜晚，想到那比他受過的所有傷加起來都疼的體驗，心中一時有些舍不得。

他已經答應過申澤，不會再讓他疼了。

“算了。”申潤閉了閉眼，“還是你來吧。”

“就這樣放棄了？”

申澤尖尖的小虎牙露在外面，他伸手掐住哥哥的臉頰，“我再問你一遍，要不要？”

“這是你最後一次機會哦。”

申潤不想回答他，側過頭，很快就被青年有力的機械手掰了回來。

申澤說，“現在你沒機會了。”

他低下頭，毫不客氣地咬向申潤細長的脖頸。

是狗吧？

申潤小聲吸了口氣，壓在身上的小狗舔舐着那道正在滲血的傷口。

“哥，我每天都要咬你一口...重複一千次，一萬次.....”

“直到在你脖子上留下一道傷疤，讓它成為我們之間...無法磨滅的...記憶。”

申潤仰起頭，任由他吮吸自己脖子上的皮膚，在那裡留下一個一個紅色的吻痕。

“随便你。”

.......

申澤将他的腿擡過肩膀，猙獰的傷口，鮮紅的血，白色的軟骨在他眼前陰魂不散，他開始顫抖。

“給我吧...”青年的聲音低沉沙啞，“給我我想要的......”

申潤頭腦發昏，“你要什麼...”

申澤說，“我要你敞開。”

“我要你向我敞開。”

“敞開，敞開什麼？”

申澤親吻他的額頭，“所有。”

他心髒狂跳，皮膚戰栗，包裹着靈魂的一扇扇門扉紛紛被洞開。

申澤摸索着他拱起的脊背，拼湊着他散落的思維碎片，“别怕，不要怕。”

申潤稍微揚起臉，很輕易就碰到那雙他鐘愛的眼眸。

他輕輕品酌着申澤眼中的那片海洋，好像嘗到了全世界最烈最烈的酒，他醉得不省人事，化作一葉迷失的小舟，翻湧的波濤将他拍向醞釀風雨的海灣。

疾風驟雨裹挾着他輾轉不同的江河湖海，閃電撕裂蒼穹，風暴摧毀他的龍骨，他失去他的高度，墜入瘋狂的海中。

他于湍流中漂浮，看見雪花紛飛，飛舞着凋零，看見落日垂落，碧波染上赤紅。

.......

過了很久之後，申澤用手撈起他沉醉于水中的靈魂。

“抱着我的脖子。”他說。

申潤的思維防火牆早已被突破，自動執行着入侵者的指令，他擡起雙臂環住申澤的脖頸，用手撫摸着蝴蝶形狀的植入物。

“哥。”

申潤别過臉，細雨一般的吻落在他燒紅的眼尾，申澤溫熱的舌尖舔舐着他下垂的眼睑，“叫我的名字。”

申潤的靈魂都要被鑿碎，他閉着眼睛，低聲呢喃眼前人的名字，“申澤...申澤......”

申澤好像不太滿意，“換一個更親近的。”

申潤緊緊抱着他的脖子，聲音低啞，“小澤......”

“再換。”

申潤的臉燒了起來，他緊咬着牙，“...寶寶......我的好寶寶......”

申澤終于聽到了滿意的回答，像是給予獎勵一樣，他在申潤的脖子，耳朵、臉頰、嘴唇都落下了輕吻。

“真乖。”

他看向申潤，身前的人臉上滿是潮紅，雙眼微微睜開，噙含着濕濕的情緒。

那顆朱砂一樣的小痣在眼前晃動，申澤沒來由的想到數天前，在某個遊戲廳裡，從一個男人口中聽到的關于哥哥長相的評價。

好像是感受到了什麼，申潤努力支撐起沉重的眼皮，渙散的眼瞳映照出申澤的臉。

“寶貝...累嗎...”

一道電流從脊椎末端上升到頭皮，他的眼神如同敲響申澤靈魂的鐘聲。

申潤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麼表情嗎？

申澤看着他，心髒在顫抖。

他不停呢喃着，“哥。”

“哥，哥......”

申潤抽出一隻手，用手攏了攏他被汗水沾濕的長發，親吻着他的眉毛。

申澤貼着他的心口，他們的脈搏在此刻重疊。

“阿潤...”

申潤猛地打了個激靈，這兩個字讓他牙根發酸。

“你應該知道吧。”申澤的聲音像一片雲，由遠及近。

申潤有些喘不過氣，“什麼？”

“我愛你。”他說。

“阿潤，我愛你，你知道吧？”

風暴洶湧，那葉小舟終于徹底散裂。

申潤說，“嗯，我知道。”

申澤親了親他的眼皮，滾燙的愛意不顧一切地湧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