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處理的聲音依舊很熟悉,印證了他此前的猜測,盧修斯一邊躲避着揮舞的鐵錘,一邊質疑出聲。
“申澤?”
城市遊俠的攻擊停止了一瞬,似乎沒想到自己會說出他的名字,幾秒鐘後,申澤大方承認了身份。
“哈,居然被猜到了?”
他笑了笑,用輕松的語氣說着,“那我就更不能放過你了。”
風聲襲來,盧修斯本能躲避,勉強依靠自己多年的戰場經驗與申澤纏鬥着。
咣當——
申澤将手中的小錘子随手一扔,“好了,遊戲時間結束了。”
說完這句話後,二人之間原本隔着的距離瞬間拉近,沒有聲音、沒有征兆,就像是憑空出現一樣,申澤擡腿踢掉盧修斯手中的熾天使,黑紅相間的手槍旋轉着甩出一段距離。
他伸出左手鉗住盧修斯的脖子,右手握緊拳頭,力反饋調節器咔咔作響,下一秒,鐵拳砸在盧修斯太陽穴上。
“你看,你都能猜到是我,他卻猜不到。”
他緊握着盧修斯脖頸的手越來越用力,說話的神情仍十分松弛,就像在和朋友閑聊。
“是不是還挺笨的,我哥哥。”
鮮血從盧修斯額角淌下,他的左臂彈出一把植入式螳螂刀,眼前一片亂碼,盧修斯僅憑戰鬥本能向前揮砍而去。
為了躲避鋒刃,申澤短暫松開鉗住盧修斯脖子的手,他的身體出現虛影,詭異地出現在盧修斯左側,他伸手抓住螳螂刀的刀刃,硬生生将整個植入體從盧修斯血肉之中扯了出來。
這柄螳螂刀已經在盧修斯手臂中安裝五年有餘,幾乎已經成為他身體的一部分,雖然腦子裡的痛覺編輯器已經為他減弱大部分痛苦,骨肉剝離的痛仍舊讓他幾乎要暈厥過去。
盧修斯強忍着疼痛,用重獲自由的金屬右臂抓住申澤的衣領,将他的身體砸向二人身後的自動售貨機。
随着玻璃碎裂的聲音響起,申澤再次舉起拳頭砸向盧修斯的太陽穴,這次他毫無保留,将軍用義體的性能提升到最大。
盧修斯被他砸翻在地,挨了兩拳重擊的那側義眼已經徹底失明,申澤向前走了兩步,撿起地上掉落的熾天使。
“聽說這槍是約蘇亞.菲尼克斯還在亞蘭軍工任職時自己設計的,一共就造了不到二十把。”
他給手槍上膛,槍口對準盧修斯,“這麼珍貴的槍,據說隻配發給心腹中的心腹,可就是這麼珍貴的東西,我在我哥那裡看到了兩把。”
盧修斯意識難得還清醒着,隻配發給心腹嗎?不是很準确,能夠使用熾天使的隻有三個人,薩姆、約蘇亞和自己的上司。
前兩個人擁有着一樣的姓氏,共同執掌不死鳥和翡翠灣區,自己的上司可以跻身這一行列,足以證明他對少爺來說絕非“心腹”一詞可以概括。
上司那裡有兩把也是不準确的,盧修斯手上這把熾天使同樣是上司送的。
“唉。”申澤歎了口氣,“我哥那樣邊界感強的人,你一直跟在他後面,一定讓他很痛苦。”
“他又是個很能忍痛的人,就算受了傷也不會叫出聲來。他看起來對誰都很好,很容易讓人産生誤會,誤以為自己可以随意傷害他。”
“而我存在的意義,就是讓你們這些對他犯下罪行的人,承擔應有的代價。”
說到這裡,申澤發出兩聲低沉的笑聲,“我會殺了所有想傷害他的人。”
“畢竟,他是我的,不止是他的喜怒哀樂,他的痛苦和死亡也隻屬于我,能傷害他隻有我一個。”
瘋子。
盧修斯對上司的“弟弟”有了肯定的判斷,他幹脆閉上自己的眼睛,用身心感受着地面的震動。
“好了,該結束了。我隻給他喝了一些低劑量的鎮定劑,他馬上就要醒了,如果他醒來沒看到我,說不定會傷心的。”
盧修斯感覺到鐵制槍管抵住自己的心髒,他聽見申澤說,“你确實比那個粉頭發的小子有意思點,還可以陪我玩上一會兒。”
“作為回報,就讓你痛快的死吧。”
砰——
申澤扣動扳機,盧修斯胸前多了一個血淋淋的洞,與此同時,穿着黑色動能裝甲的不死鳥士兵出現在停車場門口。
他們手中端着紅光閃爍的動能步槍,彈道自動修正,子彈沖着申澤襲來。
早在遲雨提醒盧修斯“城市遊俠”可能會對他出手時,盧修斯就拜托遲雨為他的接入倉編寫了新的協議。
申澤未現身之前切斷了停車場的一切信号,盧修斯的接入倉斷開連接,新的服務協議立刻向天琴座的安保AI雅典娜發送了他最後的坐标。
申澤從地上站起,手指轉動熾天使,火光噴湧而出,高爆彈精準命中裝甲士兵全身防護最薄弱的地方。
他上衣口袋中有光點跳動,那是一塊微型通訊器,隻做内部成員聯系用。
申澤一邊開槍對付着源源不斷的不死鳥士兵,一邊拿出口袋中的通訊器。
顯示屏上跳動着一串代碼,在義眼植入物的幫助下,代碼自動轉譯為文字。
【請求會面。】
申澤有些不耐煩地啧了一聲,光學迷彩義體随之啟動,他就這樣消失在不死鳥士兵的視野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