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親我一下就不疼了。”

申澤說得很輕松，滿含期待地看着他。

昨晚的記憶和那冰涼的觸感再次襲上申潤的腦海，他的臉“唰”一下變得通紅，說話都開始結巴。

“那那那，那怎麼行？”

“不行嗎？”申澤瞬間染上失望的神色，玻璃珠一樣的眼睛都黯淡了幾分。

“我，我，你，别......”

申潤的語言系統好像出了什麼故障，好半天才組織好自己的語言，“......别拿這種眼神看着你哥。”

申澤對他的話充耳不聞，仍舊用滿含委屈的眼神瞪着申潤。

申澤穿着病号服，臉色慘白，再加上這副神情，顯得無比楚楚可憐。

申潤的心一下子軟了下來。

眼看着這臭小子又要用一哭二鬧的招數，他歎了口氣，認命般嘟囔了一句，“好吧，好吧，算我拿你沒轍......”

他閉上眼睛，輕輕地在申澤眉心之間烙下一吻。

申澤的臉是軟的，過于靠近的距離讓他能聽見青年呼吸的聲音，這聲音一下一下，像小爪子一樣撓着他的心髒。

申潤莫名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匆忙分開和申澤眉心緊貼着的嘴唇，用雙手輕輕拍了拍自己發燙的臉頰。

“怎麼樣，還疼嗎？”

“就這樣？”

申澤的表情沒有變化，甚至還多了幾分不滿，“哥你明知道我想要的不是這個。”

“臭小子，别得寸進尺。”申潤捂着自己的右眼，心髒怦怦直跳。

“我不管！”

申澤像個鬧脾氣的小孩子，他轉過頭，留下一個賭氣的側臉，“哥你根本就不心疼我，我真的很疼，但你連我這麼一點小小的願望都不滿......”

他話還沒說完，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抓住他的下巴，強行将他的頭掰了過來。

申澤還沒有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下一秒，申潤的眉眼在他眼前放大，有什麼柔軟溫熱的東西貼上他的嘴唇。

過了好久申澤才回過神來，這是哥哥的吻。

“這下可以了吧？”

申潤移開臉看向側邊，眼神有些慌亂，心髒狂跳個不停。

我他媽到底在幹什麼。

他摸着自己耳垂上的黑色耳釘，大腦升溫，像是腦機過載了一樣，甚至覺得此刻自己頭頂上應該正在冒出白色的煙。

申澤直勾勾地盯着眼前的人，哥哥的眼睛很好看，眼尾下垂的角度恰好和睫毛投下的陰影重合，他的眼下多了兩團绯紅，無意識地咬着自己的下嘴唇，滿臉難為情的神色。

“哥，你太可愛了。”申澤眸光深沉。

“對不起。”他說。

“什麼？”

申潤不明白這兩者之間有什麼關系，為什麼申澤要誇自己可愛，又為什麼突然說對不起，他都不明白。

他隻知道申澤松開原本放在自己腰上的手，用不輕不重的力氣摁住自己的後腦勺，剛分開沒多久的唇瓣再次相貼。

“喂！你……”

後面的話消失在唇齒之間，申澤探出舌尖，滾燙的舌頭像一條小蛇一樣鑽了進來。

“......！”

怎麼能這樣？

腦海中好像有根線“啪”的一聲斷開，申潤睜大了眼睛，隻剩下一個想法。

“不...不行......”他側過頭，聲音因申澤的動作而變得斷斷續續。

按在後腦勺上的那隻手加重了力度，将他的臉重新掰回原處，綿長的吻還在繼續。

他本能擡起雙手想要推開申澤，在看見他吊起的左臂後又想起他受了傷，申潤不敢亂碰，生怕弄疼他，雙手僵在空氣中。

耳邊隻剩下唇齒糾纏間發出的暧昧聲音，申澤灼熱的氣息打在申潤臉上，香橘的氣味幾乎将他淹沒，像一陣微甜的海風。

“......!”

微弱、低沉的笑聲于齒間溢出，像一陣風聲，“别動...哥，别動.....”

那隻帶有最先進力反饋調節器的軍用義體滲透着壓倒性的力量，無論申潤如何掙紮，兩人緊貼的雙唇都不曾分開。

算了，随你吧。

親就親呗，還能掉塊肉嗎？

申潤這樣想着，閉上了眼睛。

快點結束吧。快點。

他徹底放棄抵抗，全身都軟了下來。

很不對勁，從重逢開始，一切好像都變得不對勁起來。

莫名的煩躁在申潤胸腔之中上湧，他不明白申澤為什麼要這樣做，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這麼輕易就放棄了抵抗。

他和申澤之前也很親近，兩個人經常擠在一張沙發上看電視，甚至在申澤上中學後他們晚上還經常在一張床上睡覺。

但那些和現在的情況完全不同，這不是他該和申澤發生的事，這是錯的。

良久之後，在申潤就要喘不上來氣後，申澤終于願意松開緊扣在他後腦勺上的機械手掌。

申潤被煩躁的情緒支配，剛想揉着額頭向後退，餘光瞥見身後不遠處，潔德不知什麼時候進入了病房，正面無表情地舉着一部手機對準二人。

“我知道互相叫哥哥弟弟隻是你們之間的情//趣，但真的親眼看到後還是覺得很刺激。”

她盯着手機屏幕，似乎是在錄像，“我要把你們接吻的視頻打上i.n.c.e.s.t的标簽，上傳到水管，點擊量一定會很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