鑽石區，鐘樓。

神谕疲憊地揉了揉太陽穴，“發信器一半到了垃圾填埋場，一半流進了哥譚灣。蝙蝠俠，那個女孩處理了紅羅賓身上所有的小玩具，她熟悉我們的一切，不僅知道他今晚要去科波特那裡，還清楚蝙蝠洞的追蹤方法……”

“她從企鵝人這裡拿走了很多東西，大部分跟阿卡姆有關，我懷疑她的下一個目标是那裡，”蝙蝠俠開口，他的聲音依舊平穩低沉，仿佛陸續失去朋友和家人對他沒有絲毫影響。

可神谕知道平靜隻是表象，不由得有些擔心，“我會加強對阿卡姆和小醜的監控，也會通過公共監控系統探查她的移動方向……蝙蝠俠，照顧好你自己，好嗎？我們可以救出他們……”

“蝙蝠俠下線，”蝙蝠俠生硬地切斷了通訊。

神谕沉默片刻，打起精神重新複盤紅羅賓失蹤前的行動記錄，如果能夠查清他夜巡路線洩露的原因和方式，也許可以利用它反向伏擊暗處的敵人。

沉迷于調查的紅發女郎沒有忽略防禦系統發出的警報，她警惕地轉動輪椅，盯住敵人可能入侵的方向，在看見人影晃動的瞬間啟動了自衛模式。

當看清入侵者的模樣後，神谕沒忍住驚叫出聲，“夜翼！！！”

“嘿，小芭，”來人靈活地轉動身體躲開攻擊，“不好意思吓到你了，呃……能先把它們關掉嗎？我可以解釋……”

“關掉需要一點時間，”神谕推了推眼鏡，“你可以沿左邊的牆角過來，那是安全路線……”

“好的，”男人像鳥兒一樣飛過機關攻擊的間隙，靠近輪椅，而後猛地抽出短棍擋住迎面而來的飛镖，“我以為我們說好了？”

神谕冷笑，“誰派你來的？”

“什麼？”迪克沒聽懂，“我不是壞人，小芭，也許我們能坐下來好好談一談？”

回答他的是更加猛烈的進攻。

“看來某人的魅力不夠用了？”一個戲谑的女聲響起。

[入侵者不止一個，]神谕反應過來，決定立刻呼叫蝙蝠俠。

然而頻道内一片寂靜，剛剛還在順暢運轉的機關也慢慢停了下來。

“抱歉，我不能放任夜翼被機關攻擊，”維克多（鋼骨）的聲音有些遲疑，但動作毫不含糊，“所以我接管了鐘樓的控制系統，現在……我們能好好地聊一聊嗎？”

“難道我還有其他選擇嗎？”神谕苦笑，“鋼骨，你應該能看出來，他們不是真正的夜翼和神谕，為什麼……”

“這正是我想解釋的，”迪克撓了撓頭，“well，我的确是夜翼，她也的确是神谕，隻是應該不是你知道的那個，呃……怎麼說呢……也許你知道平行宇宙？我們在空間傳送的過程中不小心掉進了鐘樓……”

……

另一邊，韋恩莊園。

兩個不速之客掉進了蝙蝠洞深處，受驚的翼手目動物們撲棱着翅膀往外飛去，讓寂靜的地穴瞬間被蝙蝠們的“吱吱”聲填滿。

傑森打開頭罩的夜視功能，環顧四周，隻看見提姆也一臉茫然地四處張望，“我們落單了。”

“顯而易見，”提姆按了按耳機，“看岩石種類和蝙蝠品種，這裡應該是蝙蝠洞的未開發區域，但衛星通訊依舊沒有恢複，我有一個猜測……”

傑森感受到了重新清晰起來的式神契約，“英雄所見略同，我們得想辦法盡快彙合。”

至于如何在陌生的宇宙裡迅速找到失散的同伴，為什麼不問問全能的蝙蝠俠呢？

——兩人決定從這個宇宙的蝙蝠洞裡搞點裝備和信息。

由于紅羅賓留下來做後勤支援的概率更高，為了避免出現兩個同位體面面相觑的情況出現，提姆耐心藏在洞穴的陰影裡，通過短距離便攜監視器了解情況，傑森則大大方方朝倉庫走去。

“傑森少爺？”留守蝙蝠洞做後勤支援的便士一發現了熟悉的身影。

“阿福，我過來拿點兒東西，”傑森聳了聳肩。

聞言，便士一溫和地笑了笑，“您需要什麼？我去取。”

“不用，我自己去就行，”傑森擺手拒絕，“你繼續忙吧！”

“好的，”便士一語氣不變，右手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掏出了獵槍，“雖然這不符合待客之道，但能麻煩您雙手抱頭靠牆站好嗎？”

傑森緩緩舉起雙手，略帶疑惑地問道：“能告訴我是哪個環節露餡了嗎？”

當然是從一開始。

紅頭罩一直遊離在家族之外，絕不會大大方方走進蝙蝠洞，也絕不會自然平和地跟老管家對話。

不過便士一沒興趣也沒心情為疑似泥臉的家夥解惑，“站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