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比紮羅策劃了今晚的行動。

現在，那些底層人員們已經被比紮羅騙到了一座偏僻的倉庫裡，他們三兩兩聚在一起交談，大肆炫耀自己曾為某某大佬做過大事，言語間沒有一絲悔改之意。

比紮羅站在門外靜靜聆聽，手指虛按在引爆按鈕開關上方，幾經猶豫，卻還是按不下去。

一個聲音告訴他，按吧，按吧，用壞人的生命保護好人的……

另一個聲音在反駁，不按，不按，傑森說過，生命非常珍貴……

掙紮良久，比紮羅放棄了。

他回到空中基地，走進自己偷偷打造的密室之中，陷入了另一輪掙紮。

“比紮羅，這就是你害怕的事嗎？”

“是的，”比紮羅沒有回頭，他早就聽到了熟悉的心跳，釋然地說，“你果然早就知道了，傑西卡。”

“妖最喜歡人的恐懼，”傑西卡走到比紮羅的身邊，“那天早上你回來之後，身上一直有一股濃濃的恐懼的味道。”

“我還算人嗎？”比紮羅抱着膝蓋蹲下來，“萊克斯的研究沒錯，我是異魔，遲早會控制不住自己大開殺戒，對不起，我辜負了你們……”

“我們也辜負了你，”傑森也走進了密室，“我承諾過，會幫你變得更棒，但我沒有做到，看看這一屋子氪石，比紮羅，我甚至沒有發現你在通過不停吃氪石來維持身體，我猜你跟沃勒的合作内容就是這樣氪石？我不該把你交給盧瑟……”

“不，萊克斯給過我選擇，”比紮羅緊張地揪了揪褲腿，“我不吃氪石也不會死，但我想擁有智慧，我想更加有用，所以我明知道吃氪石會讓我變得偏激，我還一直……對不起，傑森，我好害怕……”

“你不必擁有智慧，也不必更加有用，是我的錯，”傑森頓了頓，“所以，我來糾正這個錯誤。”

“你……你最好換一種武器，”比紮羅把自己縮成一團，閉上了眼睛，“綠氪石殺不了我……”

傑森快被氣笑了，“我在你心裡到底什麼形象？比紮羅，我不會，也不可能殺了你，我隻想毀掉這些該死的氪石！”

“可……可是……”比紮羅結結巴巴說不出一句整話。

“舍不得？”傑森冷笑。

“舍得，舍得，”比紮羅趕緊搖頭，“那阿爾忒彌斯……”

“她去找盧瑟算賬了，”傑森哼了一聲。

“那我動手了？”傑西卡提問。

比紮羅連連點頭。

不過，等傑西卡銷毀所有氪石，比紮羅突然驚慌地喊道，“我……窩……忘了一件事，基地……基地跟……窩的狀态連在一起……要毀了……”

“比紮羅，”傑森慘叫道，“以後這種事麻煩提前說！我該怎麼停止基地的墜毀？下面是繁華的商業街！！！”

“窩……窩……對不起……”比紮羅的智慧徹底消失了。

“算了，”傑森迅速冷靜下來，“傑西卡，去疏散，就說商業街被紅頭罩幫安了炸彈！比紮羅，過來看看操作系統，試試能不能想起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