傑西卡的期盼落空了。

首先，比紮羅很乖，所以這不是比紮羅性格的問題。

其次，比紮羅雖然長得比傑森還高，但他成年的體型源于科技與狠活，出生至今實際滿打滿算也才幾個月大，所以這也不是比紮羅年齡的問題。

最後，比紮羅喜歡跟陶德們在一起，不打算回到制造者和基因賦予者身邊，所以這更不是比紮羅未來規劃的問題。

綜上所述，弟弟沒了全都是傑森的錯。

“男的紅，和小藍，吵架……”比紮羅無措地坐在凳子上，雙手用力把滋哇亂叫的傑西卡禁锢在懷裡。

“我們沒有吵架，”傑森抽空回複，而後繼續跟女兒講道理，“比紮羅是我的朋友，不是你的弟弟。”

“他是你的朋友又不耽擱當我的弟弟，咱們各論各的，”傑西卡死活不同意，“比紮羅也同意了，對不對？”

“窩，沒同意……”比紮羅點頭附和，他隻會反着說話，嘴裡說出的是否定詞，實則代表同意。

“比-紮-羅，”傑森拉長了聲音，希望某半氪星人可以嚴肅認真地對待傑西卡的請求。

“男的紅說過，要帶窩回家[*]，小藍，男的紅的家人……比紮羅的家人，”比紮羅嚴肅認真地回答。

“就是，就是，我是比紮羅的家人，所以比紮羅是我的弟弟，”傑西卡得意地挺了挺胸。

“所以比紮羅是傑西卡的叔叔才對，”傑森頭都大了，他懷疑比紮羅是故意的，并且他有證據。

——盧瑟往比紮羅的腦子裡灌輸了超人全部的記憶，比紮羅不笨，隻是各種能力正好與超人相反而已，他能夠明白人類社會的倫理常識。

“窩……不是……叔叔，”比紮羅開心地說道。

他就是故意的。

比紮羅很清楚，即使擁有了克拉克·肯特幸福生活的記憶，也因此愛上了這個美麗的世界，但他畢竟不是克拉克·肯特，超人的親朋也好，敵人也罷，都跟自己這個克隆體無關，“比紮羅”的一切都開始于實驗室裡傑森伸出的右手，“男的紅”是他唯一的朋友和僅有的真實。

所以比紮羅想一直跟傑森在一起，而剛剛傑森也答應了要一直跟比紮羅一起。

“比-紮-羅，”傑西卡氣鼓鼓地看向大高個，“明明是我先的！！！”

“餅幹……不給你，”比紮羅把整盒奶油曲奇都塞給女孩，“不聽……男的紅……的話……”

傑西卡：“……行叭！”

反正弟弟肯定沒了，還不如見好就收。

把傑西卡連人帶盒拎到沙發上，傑森沒管她“咔嚓、咔嚓”啃曲奇還時不時塞幾塊給比紮羅的動作，囑咐道：“我去找阿爾忒彌斯，晚飯自己吃，不用等我。”

傑西卡哼唧兩聲，敷衍回了一個“知”，身體力行表示對“弟弟”變“叔叔”的不滿。

傑森半是無奈半是好笑的出門，前往建在古恩學校的基地跟阿爾忒彌斯碰頭。[*]

“你們社會的關系怎麼算無所謂，但把比紮羅放在小女孩身邊？我不認為這是個好主意，”阿爾忒彌斯，AKA亞馬遜人，在追蹤族内神器——拉神之弓——的旅途中碰巧與傑森和比紮羅結識，點開了從萊克斯集團内網裡黑到的資料，“盧瑟制造了不止一個克隆體，比紮羅的同批次克隆人都因為攻擊性過強被銷毀了，他現在表現比較穩定，但你得對你女兒的安全負責。”[*]

“我跟比紮羅聊過了，他本性不壞，也希望能變得更好，”傑森考慮過這個問題，但既然當年的犯罪巷小偷能得到一個機會，那出生以來就沒幹過壞事的比紮羅也應該得到一個機會，“我會盯着他的，也會盡量給帶去他正面影響。”[*]

“随你吧，”阿爾忒彌斯其實也一直處于矛盾之中，她不認為自己的生命高于比紮羅的，但身負非凡力量的她有義務保護其他弱小的人類，“你電腦裡不知道是誰建立的信息抓取系統挺好用的，也許能幫我找到拉神之弓。”[*]

“哈？憑什麼說系統不知道是誰建立的，創作者就不能是我嗎？”傑森撇了撇嘴。[*]

他不記得提姆有在程序裡留logo或标記的習慣。

阿爾忒彌斯剛想回答，卻被新聞頻道裡記者的報道打斷：

[這裡是……為你帶來令人震驚的克雅西市的爆炸現場畫面……這座昔日繁華的城市，如今卻隻剩下瓦礫與塵土……發表聲明……要求海因勒将|軍承認其掌握着這未知的、造成了大量損失|與恐懼|的大型殺傷性|武器……]

“女神在上，對那些不在現場的人來說的确是‘未知的’，但我知道那就是拉神之弓的力量，”阿爾忒彌斯凝重地看向屏幕。[*]

“企鵝人[1]曾說，他把弓賣給了在*東的某人……你覺得海因勒就是買家？”傑森也皺起了眉頭。

“那些襲擊絕不是人類制造的武器所能造成的，可這說不通，我才是那個唯一能使用拉神之弓的人，”阿爾忒彌斯憤怒地一拳打裂了牆面，“隻有‘希瑪塔’才能駕馭弓的力量。”

“可魔法已經式微，”傑森提出另一個可能，“海因勒擁有衆多資源，他也許已經找到了使用弓的辦法。”

“我向衆神祈禱，事實并非如此，”阿爾忒彌斯的綠眼睛裡滿是擔憂，“人類，尤其是男人，絕不能被交付那毀滅性的力量。”[*]

阿爾忒彌斯分享了她和摯友“阿基拉”一起為成為希瑪塔而努力的過往。

——兩人經曆十數年的勢均力敵後，阿基拉被衆神選中，卻因為拉神之弓的腐蝕陷入瘋狂，阿爾忒彌斯不得不肩負起責任，親手終結了她的屠戮。

“如果拉神之弓的力量落入他人之手……這意味着我辜負了她……”一向明豔的亞馬遜戰士異常低落。

……

如果有的選，傑森不會主動踏進克雅西，那是二代羅賓的喪生之地，也是他需要用盡全力去克服的障礙。

可阿爾忒彌斯的目标在克雅西，而傑森不能放她獨自去面對。

于是，他決定把女兒暫時托付給阿爾弗雷德。

“不公平，”傑西卡憤怒地沙發上蹦哒，“為什麼我不能一起去？”

“你還小，”傑森敷衍回答。

“可比紮羅比我還小，”傑西卡拒不接受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