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運套環上的妖力耗盡,失去封印效果,所以你就變回來了,”傑西卡仰頭回答超人的疑問。
少女沒說出來的是,大部分能跟她打得有來有往的對手,基本兩天内就能恢複原形,[酥皮的魔抗,是不是得鍛煉一下……]
超人看懂了傑西卡未盡的話語,淳樸的外星人心虛地又飄高了一點,忙不疊找話題揭過魔抗着一茬:“呃……我覺得傑森猜的對……”
“所以,你想幹什麼?”傑森在說人壞話被當場抓包的尴尬和面對強大生物的本能應激反應下,忍不住驚聲喝問。
近距離觀察下,超人的壓迫感極強,男孩不由得豎起全身尖刺虛張聲勢,因為犯罪巷的求生經曆早就教會他,示弱隻會換來更加殘酷的對待。
聽到男孩聲音裡的輕微顫抖,超人不合時宜地走神了,他回憶起自己跟二代羅賓的首次見面——一次糟糕透頂的見面,勇敢的少年配合蝙蝠俠沖到暴走的氪星人面前,把讓寄生對象産生幻覺的黑慈悲花扔回罪魁禍首魔古爾身上,于是當他清醒過來,隻看見一隻炸毛的鳥球球死死地瞪着自己[1]。
——跟現在眼前這隻不能說十分相似,隻能說一模一樣。
他微微一笑,輕輕落到地上,說道:“我隻是在想,也許我也可以幫忙,跟傑西卡一起。”
“你不跟大都會那個站在一邊,要選傑西卡?”傑森懷疑地看向超人,他不明白為什麼會有兩個超人,也聽不懂“幸運套環”“妖力”是什麼,隻大概猜出眼前之人變為玩偶是傑西卡的傑作,所以即使内心打滿了問号,第一反應卻是把少女擋在身後。
超人完全理解男孩的警惕,解釋道:“不是選傑西卡或同位體,是選擇正義。”
“何為正義?”傑森的聲音有些緊繃。
“公平、公正、公道,讓司|法|來判斷,”超人盡力安撫炸毛的鳥球球,“孩子,不要緊張,也許你不願意相信外星人,但你可以相信蝙蝠俠,在我的宇宙裡,我跟蝙蝠俠是最好的朋友和搭檔,傑西卡能夠作證。”
[我的宇宙?]
傑森沒精力細想對話裡的巨大信息量,微微轉頭分了一些餘光給少女,依舊把主要注意力放在眼前的氪星人身上,他知道自己肯定不是超人的對手,但實力差距大不代表要徹底躺平。
傑西卡歪着腦袋想了好一會兒,不确定地說:“你确實是布魯斯的好朋友,不過……我記得蝙蝠俠最好的搭檔是羅賓?”
“助手,”超人嚴肅糾正少女的用詞,“羅賓是蝙蝠俠最好的助手,我才是他最好的搭檔。”
“可羅賓每天晚上都跟蝙蝠俠一起工作,”傑西卡語重心長地說,“你要勇敢正視現實。”
“相處時間不能代表一切,”超人發揮文字工作者的特長,即興發揮長達800詞的論述,圍繞默契配合、互幫互助、協同努力等方面,辯證說明自己才是蝙蝠俠最好的搭檔。
傑森:“……”
男孩突然沒那麼緊張了,他甚至想吐槽“越努力證明當事人有什麼,就越能證明當事人缺什麼”,不知不覺間,眼前的超人已經從單薄的強大外星人形象降級成了破防的可憐老實人。
傑森逐漸平緩的心跳聲傳進超人的耳朵裡,他不着痕迹舒了口氣,雖然鳥球球炸毛的樣子很可愛,但靠譜的成年人還是更喜歡孩子放松惬意的樣子。
還有,超人和蝙蝠俠是世界上最佳拍檔,不接受任何反駁!
蝙蝠洞裡,布魯斯通過竊|聽|器遠程監控三人對話,默默在腦海裡側寫另一個宇宙超人的心理狀态,阿爾弗雷德曾經的勸解——他不是敵人——浮上心頭,可想到在黑零事件中喪生的上萬民衆、二十多年義警生涯裡背棄初心的各色人員和不久前的聽證會|爆|炸|案,男人的心又堅定起來。
而且,同位體不等于同一個人,他們隻是有一定概率高度相似的兩個相對獨立個體。
布魯斯知道超人絕不是爆|炸|案的策劃者,但他沒有阻止——在他明明有能力阻止的情況下——冷眼放任在場的所有人死于幾米之外的|爆|炸|襲擊……
[人類無法承受他變壞的可能,哪怕隻有1%。]
不過,超人同位體的出現還是改變了一些東西。布魯斯原本計劃後天啟動弑神計劃,但為了避免平行宇宙來客的幹擾,他決定延後一些,把客人們都送走後再約戰超人。
布魯斯根據樓上的聊天内容又完善了部分作戰計劃細節,打起精神走進起居室自然插入話題,孩子們沒有發現男人的心緒不甯,但超人發現了,他了解自己的布魯斯,所以能夠大概猜測韋恩先生平靜表面下的焦慮,兩人對視一眼,默契把兩隻小的趕去圖書館,開啟大人之間的對話。
“很抱歉我們的意外來訪給你帶來不便,”超人選了一個溫和的話題作為開頭,這段時間他的感知能力雖然被限制在普通人範圍内,但傑西卡随身攜帶期間采集到的信息再加上根據蝙蝠俠性格做出的猜測,他很難不發現布魯斯正在為對戰超人進行準備。
但他倆隻是剛剛見面的陌生人,以“我聽說你想揍我的同位體”為話題太過唐突,所以超人決定避開。
“家裡的事都由阿爾弗雷德打理,”布魯斯故作輕松地聳了聳肩,告訴對方自己沒覺得有什麼不便的地方,“你知道怎麼返回你的宇宙嗎?”
超人注意到了布魯斯眼底的急迫,不過他很理解,換位思考一下,自家宇宙突然闖入外來的超能力者,正義聯盟也會高度警惕,“抱歉,我也不太清楚時空轉換方面的情報,不過我想我的同伴們很快就能找過來,可能需要繼續麻煩你一陣。停留的時間裡,我願意接受你的監管,不插手自然災害救援以外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