傑西卡最終還是沒能成功實現跟傑森放假再見的約定。

因為幾天後的夜裡，她在韋恩莊園見到了鼻青臉腫的男孩。

“這叫什麼？世事無常？”傑西卡把冰塊按到傑森臉上，冷意和刺痛讓他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傑森一邊叫嚷着輕點，一邊眉飛色舞分享“無畏少年勇鬥陰險小醜”的英勇事迹。

他非常認可傑西卡使用“世事無常”來形容整件事，畢竟誰能想到，蝙蝠俠看好的寄宿學校竟是青少年｜犯罪｜技能訓練營，被送進去的流浪少年之所以幾乎沒有再出現犯罪記錄，是因為他們憑借在學校鍛煉出的技能基本能夠逃脫GCPD的調查。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個學校的教育成果非常可觀。

傑森察覺到寄宿學校的真相後，本想找機會逃出來，沒想到意外撞破校長古恩太太跟小醜的邪惡交易，大膽的他不僅把消息傳給了蝙蝠俠，還在小醜跟蝙蝠俠對峙的關鍵時刻跳出來偷襲，成功把那個家夥送回了阿卡姆深處。

這也是布魯斯明明不打算再收養孩子，卻将傑森帶回來的原因：男孩被小醜盯上了，蝙蝠俠沒有錯過藏在濃厚油彩下的惡意。

把傑森扔給傑西卡和阿爾弗雷德，布魯斯躲進蝙蝠洞裡，望着迪克的遺物出神。

他陷入了痛苦的兩難當中，無論是把傑森遠遠送走，還是留在韋恩莊園，都有可能害了那個男孩，小醜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可以折磨蝙蝠俠的機會。

兩隻小的不知道大人正在糾結，傑西卡熱情邀請傑森今晚跟自己同住，她的理由十分充分：韋恩家很少有訪客留宿，再加上隻有老管家一人打理家務，别墅裡根本沒有多餘的現成客房，而現在已經很晚，将就一起睡算了。

傑森反對的理由也很充分，雖然他的身高将将120厘米出頭，但已經10歲，才不要跟女孩子一起睡。

“我今晚可以睡沙發！”傑森用力掙紮。

傑西卡充耳不聞，她開開心心地把他抱起來往卧室走去。

[小小的阿爸好可愛]，傑西卡開始能夠理解迪克每次回家都喜歡把她抱在懷裡挼來挼去的做法，真的很好玩、很解壓！

傑森實在掰不開腰間鐵鉗一樣的手，隻能瘋狂吐槽，“你是不是把我當大型洋娃娃了？你說呀，不要以為不承認，我就看不出來，臉上明明寫滿‘好好玩’三個字，放開我，玩兒你的超人玩偶去……”

“不行，那是超人，不能玩，”傑西卡認真反駁傑森的建議，又蹭了蹭他的臉，“機會難得，嘻嘻嘻，你叫吧，叫吧，叫破嗓子也不會有人來救你的，嘻嘻嘻嘻嘻……”

“喂，你從哪兒學來的小混混台詞，明明跟布魯斯住一起，就不能學點好的嗎？快放開我，必須跟人一起睡的話，我選布魯斯，”傑森繼續無謂掙紮，特别想沖之前猜測少女是阿卡姆預備役的自己大喊，[别被高冷的外表騙了，她連三流反派都算不上，居然無聊到學街頭炮灰的口頭禅……]

傑西卡抖了抖，被家長不贊同眼神支配的恐懼短暫浮上心頭，不過自家阿爾弗雷德、傑森和布魯斯都不在，她轉頭就繼續放飛自我，“沒關系啦，反正他們又聽不到～還有，你已經是個大孩子了，不要老粘着家長。”

傑森：“……我已經是個大孩子了，所以完全可以自己睡，快放開我！”

男孩抗議的聲音順着走廊飄進阿爾弗雷德的耳朵裡，他看了看手下已經鋪好的床，又想了想傑森的口是心非，不覺得大人有出場幹預的必要，于是淡定無視傑森的“呼救”，繼續整理也許未來好好一段時間都派不上用場的卧室。

……

等布魯斯收拾好心情上樓，兩隻小的已經沉入夢鄉。

傑森老老實實被傑西卡摟在懷裡，完美扮演了大型洋娃娃的角色，男孩的真實性格其實比展示出來的街頭小子形象要溫柔細膩很多，拉扯過程中他注意到了傑西卡眼底的失落、傷心和焦慮，所以發現自己的貼貼能起到緩解作用時，雖然嘴上一直瘋狂吐槽，行動上卻很配合她的抱抱，[絕對是拿我當代餐了，一頓漢堡的出場費可不夠，起碼得兩頓！]

另一個宇宙，暫時失去女兒的[傑森]也幾乎同步陷入了焦慮當中。

這段時間，他和蝙蝠家一起毆打小醜幫成員兩輪，撬開企鵝人的嘴，甚至順藤摸瓜查到大都會萊克斯·盧瑟身上，基本查清整個事故過程和原因，還同步破解了哥譚連環｜殺｜人｜碎｜屍｜案，可尋回傑西卡的路途隻能算剛剛過半。

“量子槍的解析大概還需要一個月，我們很快就能接他們回家，”[布魯斯]安慰[傑森]，男人眼下青黑，傑西卡和超人是因為[蝙蝠俠]而遇襲失蹤的事顯然深深打擊了他。

因為[蝙蝠俠]？

當然隻能是因為[蝙蝠俠]，無論小醜做出什麼事情，主要目的都是為了[蝙蝠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