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蝙蝠悄悄從陰影裡浮出，“我們需要談談。”

他的聲音低沉嘶啞，仿佛從地獄裡爬出的惡鬼，奈何在場清醒的兩人裡沒一個害怕的。

傑西卡用袖子擦了擦臉，成功把血擦得滿臉都是，頂着一副法外狂徒的模樣，大膽湊到蝙蝠俠身邊，“阿蝠，好久不見，你感冒了嗎？聲音怪怪的。”

“噗嗤~”

頻道裡傳來短促的笑聲，成功讓蝙蝠俠的嘴角下移5個像素，他無奈恢複正常聲音，“沒有感冒。刺客聯盟不是可以輕松應付的對手，我們需要提前計劃。”

傑西卡看了看紅頭罩，見他沒有反對的意思，高興地說：“好的哦！”

兩個大人沉默了。

孩子怎麼興奮得跟要出門春遊似的？

這裡不适合密謀（bushi），渾身是血的傑西卡也不适合再出現在其他人眼前，蝙蝠俠帶着他們從應急逃生通道撤離遊輪，把提姆留下處理後續。

正在兢兢業業應付老狐狸們的提姆：fi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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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話地點定在離海岸線不遠的一處安全屋内，三人到時，迪克已經放好熱水，還準備了一條合身的小裙子，所以十多分鐘後，傑西卡就恢複了可可愛愛的模樣。

傑森接住撲過來的女兒，放在腿上，用毛巾一點點擦幹她濕漉漉的頭發，“sweetie，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時發生的事嗎？”

直來直往不是蝙蝠系超英的行事風格，但傑西卡是貨真價實的腦回路清奇，不把話說得清楚直白，天知道旁敲側擊出的“真相”跟事實能差多遠。

“我一睜開眼，就是跟阿爸一起躺在棺材裡了，”傑西卡掰着手指頭，認真回顧過去。

小孩子思路跳躍，她基本是想到什麼說什麼，時常出現蒙太奇剪輯和混亂倒叙，好在蝙蝠俠擅長閱讀理解，傑森精通童言童語，大人們差不多弄清了真相。

“所以，你跟複活無關？”迪克用奶糖投喂女孩。

“嗯……也不能完全這麼說，”傑西卡用奶糖反投喂三個大人，“等我超進化成蟬冰雪女，就可以複活别人了。”

“呃……超進化？雪女？”迪克看過數碼寶貝，知道這個二次元術語的含義，也知道雪女是傳說中的妖怪，但兩個詞連起來，他覺得有些不懂了。

傑西卡憐愛地看向不想接受現實的大人，“我是阿爸的式神呀，當然可以超進化。”

“等等，”迪克抹了把臉，眼神在養父和二弟之間來回轉，“傑伊什麼時候去進修陰陽術了？”

傑森面無表情地回了一個微笑，把為了哄好女兒，研究強簽式神契約付出的辛勤付出咽回嘴裡。

為次子研究搜集參考資料，并以其為契機修複父子關系的蝙蝠俠不動聲色轉移話題，“那不是重點，我會跟刺客聯盟交涉，但更大的可能是雖然沒有大規模圍攻，但懸賞和偷襲無法避免，我們需要商量一下如何防禦。”

他的話音剛落，傑西卡就高高舉起了手，示意自己想要發言。

蝙蝠俠覺得這個習慣很不M國，貌似源于東方某個國家學校的嚴格管理，“你想說什麼？”

“我們為什麼要防禦？”傑西卡的眼神中透露出困惑和不解。

小女孩單純的聲音讓迪克心化成一汪泉水，“因為他們是壞人，非常非常壞的壞人！”

“我知道，所以我們難道不應該去消滅刺客聯盟嗎？”

心底的一汪泉水化作一塊石頭，砸碎了迪克天真的幻想，他對大侄女有不切實際的期望，總覺得她像軟軟乎乎的棉花糖，現在才切實反應過來她是兇殘食人花的真相。

“刺客聯盟跟你之前對付的中小型|幫|派不一樣，我們沒有辦法消滅他們，”蝙蝠俠早就知道女孩極強的攻擊性，一點兒都不奇怪她有斬草除根的想法。

傑森進行更細緻地解釋，“刺客聯盟在全世界都有據點，即使我們攻破他們的主基地，也不能完全擊潰所有敵人。”

“一拳打開才能避免萬拳來襲，哪怕做不到消滅他們，也該讓他們知道我們的厲害，不然惡魔之首老有自己努努力就能成功的錯覺，天天過來騷擾怎麼辦？”

迪克把求助的眼神投向布魯斯和傑森，布魯斯和傑森覺得……

她說的沒毛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