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二人問當時的情況，林大何便眼神空洞，回憶起過往，接着又說。

“小瑤當時不僅成績好，樣貌也很好看，天賦很高又肯努力，哪個老師不喜歡，她當初還說畢業就要和我出來一起搞研究，可能是因為我當初的那項研究和她大學時最用心的那個課題方向是一緻的。

可惜的是她畢業那年項目出了問題，上面一直很抵制這項研究，也導緻她一直沒有錢繼續她的研究，所以她當年為了能繼續做她的研究嫁給了一個她不愛的男人，雖然說那個男人對她不差，或許還喜歡她，但那個男人的母親并不看好她，所以在結婚不久後她便生了孩子。

在她生完孩子的第四年項目終于可以開啟了，她興高采烈的放棄了家庭加入了我們的團隊，我們項目的保密等級很高，她幾乎不怎麼回家，在組裡她甚至不和其他人講話，每天埋頭就是研究，但項目研發的第八年的年前她查出得了癌症，而且是晚期，那年她性情大變，不過不是暴躁，而是終日溫柔的看着她的研究結果。

終于，在年中所裡為了研究所的安全需要開發一款最高級的系統，但需要有人成為初代實驗品，因為他們加入了當時最新研發的人腦系統。小瑤聽說之後便來和我報告，說是為了基地安全，也是為了她研究的成果的安全，她自願成為那個實驗品。

她太優秀了，所裡沒有任何人能比她還要愛她的成果，那幾乎成為了她的另一個孩子。

但也就是因為她太優秀，所裡有人開始說她的成果不符合道德理念，，不符合所裡的研究方向，甚至有人說她一個人成為防禦系統，那到時候她肯定會感情用事，所以又有人開始自願成為實驗品，但那十五個人裡面隻有三個人成功，當時我們也懷疑過，那些人不過是借着小瑤找到更多實驗體，隻不過那時的系統确實對所裡的安全防禦起到很好的保護性，所以幾乎沒人再提過這件事，最後幾乎沒人知道還有這麼一段過去。”

徐辭獻越聽眼眶越紅，他的酸澀或許因為她的經曆，又或許因為她的母親的經曆裡沒有她對自己親生孩子的母愛。

“那系統和磁場呢？”許明琛問。

“系統的問題自然是出在系統上，系統是十二年前做的，到現在能夠修複和真正利用出它最大威利的人早就不在了。”

“所以......”許明琛腦中閃過無數中可能。

“所以它早就被抛棄了，阻擋住那些變種是不可能的。”林大何緩緩說出，對于許明琛那卻猶如炸彈。

他早該想到，他早該想到！他為什麼沒想到呢？如果最高防禦系統能夠啟動，為什麼他還會讓他去32樓，不對，不對......為什麼是現在去，為什麼偏偏是這時候！

“轟隆！”

許明琛腦中有什麼炸掉，不對，聲音不對！

那聲音是什麼破碎掉！

防禦層！是防禦層！那是防禦層碎了！

許明琛立即坐起，身體硬挺。

他看着眼前此刻還在悠悠品茶的林大何。

“你早就算準了對不對！你早就算準了！你是要将整個高塔葬送掉嗎？磁場是不是也是你破壞掉的！是不是！”

許明琛脖頸上的青筋暴起，拳頭攥緊，仿佛下一秒那拳頭會揮在林大何的頭上。

“是，我确實算準了，你是繼小瑤之後我最好的學生，但你還是不敵她當年，你還是不夠穩住，你太像我了。”林大何搖搖頭，他緩緩站起，居然需要杵着棍“但，磁場不是我做的，是小瑤。”

剛剛還在為許明琛擔憂的徐辭獻瞳孔地震也站立起來，但他更多的是震驚，而不是憤怒。

“不可能！”

林大何側頭看他，而此刻他的眼神柔和許多，就像看當年的小瑤，徐辭獻卻覺得那眼神能吃了他。

“你真的很像她，眼睛很像，不過眼神不夠像，但小琛的眼神就很像。”他說完，手指顫巍巍的從懷裡拿出一封信，那顫巍巍不是因為緊張或是愧疚，而是激動。

“這是她留給你的，她說如果有機會希望我送給她的孩子，打第一眼我就認出來了，你就是她的孩子。”

就在他說完這句話的瞬間，高塔開始搖晃。

“走！快走！”劉洲出現在門口，懷裡抱着洢蘭，洢蘭悠悠轉醒，揉着眼睛“蝙蝠魚進入塔内了！”

徐辭獻伸手接過信封，此刻的三人呈現出一種微妙的氛圍，遲鈍的呆立在原地不動。

“走吧。”林大何等他完全接過信便将二人推出辦公室，“現在的天台上沒有蝙蝠魚，我已經安排好人将高塔裡的重要資料和物品送出去了，現在你們去還趕得上。”林大何将拐杖丢了，坐在沙發上，白發似乎又多了幾根，但他現在卻異常輕松。

“小琛，保護好疫苗，那是這個世界的希望。”林大何說完這句話，許明琛和徐辭獻便硬生生被劉洲拉走。

“等一下，等一下，等一下......”許明琛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現在城門已破，他不能慌，這裡會變成嵩瀾市研究所的模樣，他必須要出去，帶着重要的東西，對重要的東西。

他松開劉洲的手，馬上往回跑。

圖鑒、疫苗、圖鑒、疫苗、對還有蛇鳥、蛇鳥、蛇鳥會飛......

“許明琛！你去哪！”徐辭獻看他毫不猶豫回頭，趕緊追過去。

劉洲現在手裡抱着孩子，還要把林大何拉出來。

他回頭便看見了接通向時問信号機的劉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