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塔32樓到35樓常年沒有人來,大門早已積滿灰塵,四周昏暗無比,但徐辭獻能肉眼感受到似乎是沒有剛剛31層那麼暗。
許明琛打開32樓的大門,門打開的瞬間灰塵盡數飛起,視線模糊,許明琛拿起帕子趕緊掩住口鼻,但也不免咳起來。
“咳咳咳……”洢蘭躲在許明琛胸前輕輕的咳,徐辭獻便隻能背過身,這裡的灰塵不是一般的多啊。
許明琛緩過來些,看着眼前一片昏暗,許明琛打開徽章的燈,瞬間照亮了眼前的空間,這個徽章最好用的應該就是燈光了。
徐辭獻睜開眼看着眼前的環境時呆滞了一秒:“這……這裡不是嵩瀾市的研究所嗎?”
許明琛搖搖頭:“我也是第一次來這裡。”
“你今天該不會是偷偷來的吧?”
“你猜?”許明琛輕笑一聲,抱着洢蘭先行進入。
“哎!你等等我,許教授!”
徐辭獻走在後頭,手中不自覺的拉着許明琛的衣角。
這裡布局确實像嵩瀾市的研究所,不過比那兒大很多,且大得不正常,燈光下也看不見盡頭,三人在這裡摸黑尋找,徐辭獻甚至懷疑許明琛到底知不知道開啟那個系統的開關在哪?
走了許久,才看到遠處亮起藍色的光,那是類似電子物品亮起的光,在一片昏暗中顯得很詭異,不過許明琛腳步明顯加快。
“前面就是我們要找的地方。”許明琛和徐辭獻說,颠颠懷裡的洢蘭抱緊她。
“你帶我們來這裡真的隻是的來檢查防禦系統和磁場問題嗎?”許明琛腳步加快徐辭獻不得不也加快步伐跟上他。
許明琛腳上不停,三人越來越接近那抹光亮。
“你真的想知道?”
“我好奇心重。”
“所謂好奇心害死貓。”
“我是人,沒關系。”
許明琛淡淡笑了一聲。
“你笑什麼?”
洢蘭此時猛得掙紮起來打斷二人對話:“斯翰教授,前面好像有人!”
徐辭獻一擡眼就看到了洢蘭所謂的“人”。
那是個很溫婉的女人,卻稱不上是人,因為她是通過留影技術留下來的殘像,靜靜的閉着眼立在光中,仿佛在等待着誰。
三人在看清她的模樣的時候卻是齊齊愣住,不是因為她的美貌,而是因為她的眉眼像極了徐辭獻。
許明琛和洢蘭都看向了徐辭獻。
他遲遲移不開眼,也沒注意到他們的目光,這個人、這張臉他透過那些老舊的照片見過無數次,這次看得卻格外長久。
洢蘭打破這氛圍,回頭和許明琛說:“那個阿姨好像徐辭獻哥哥。”
許明琛揉揉她的腦袋,将她放下,把徽章給她:“你乖乖的不要亂跑。”
徐辭獻收回視線低下頭:“不是她像我,是我像她。”
“一起過去看看吧。”許明琛扭頭看了眼徐辭獻的身影,雖然看不清他的神情,卻透過那模糊的身影感受到他複雜的情緒。
徐辭獻跟上他的步伐,越來越接近那殘留的影像。
藍光打在二人臉上,那殘影似乎感受到他們的靠近而睜開了眼。
瞳孔呈藍色上下掃描了許明琛,确認過身份,生活氣得喊出他的名字:“阿琛,你來了。”瞳孔在瞬間也變成了黑棕色。
“瑤姨......好久不見。”
一旁的徐辭獻眼中瞬間蓄滿淚珠,很多年前這個女人好像也這麼喊過他。
“你都長這麼大了,是不是已經正式在研究所工作了,老林是不是又壓榨你了,都說了你還小,不要天天讓你加班,他就是不聽......”
後面的他便聽不清了,但腦海裡關于她的記憶卻愈發清晰。
那年他也才十二啊,剛剛升初中的孩子,高高興興考完試,知道媽媽好不容易回家,路上還買了媽媽喜歡的小蛋糕,回來卻聽說媽媽又走了,沒過兩天卻又聽到爸爸說媽媽走了......
“媽媽不是已經走了嗎?”其實他聽懂了爸爸的話,已經十二歲的他怎麼可能聽不懂,隻是他無法接受,萬一隻是他爸想和媽媽離婚而騙他的呢?所以他那時眼中蓄着淚水問爸爸:“媽媽是不是又要好久才回來,蛋糕都放壞了,多可惜啊,媽媽又吃不到我的蛋糕了.....”
他落寞的拿着已經放了幾天的蛋糕回了房間,直到徐川讓他換身衣服跟他一起去參加追悼會。
那個溫柔強大總是揉他腦袋,卻不會唱搖籃曲也不會讀故事更不會陪他過生日的媽媽就那麼慘白着臉靜靜躺在冰棺裡,那天來了很多人,很多他不認識沒見過的人,每個人臉上都流露出惋惜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