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裡的安保程度太低了。
這是艾爾海森的第一反應。
第二個反應是,這不是賽諾嗎?!
他一眼就認出面前這個将臉塗得花白,還穿着花襯衫的男人就是須彌的大風紀官賽諾。
因為他都能看到白粉從他的面頰上掉落。
“出去!”
将他團成一個球清了出去,半晌,熟悉的賽諾才又一次敲開了房門。
“艾爾海森,我在為任務做貢獻,你竟然一腳把我踢出去了!”
艾爾海森指着門口的白灰:“你來打掃?”
“還是談談晚上吃飯的安排吧。”
這反映把提納裡逗笑了,他打圓場道:“好了好了,還是說一下這次有什麼收獲吧。”
“很大收獲。”他神秘兮兮的從口袋裡拿出一本書,不過沒着急打開。
如果厄洛斯清醒着,他一定會發現,這本書非常眼熟,就在那個咖啡館的書架上,裡面的内容很美妙。
不過現在,他正趴在軟墊上睡的正香。
“無所謂。”賽諾的吊胃口目的并沒有實現,艾爾海森依舊平靜的看書:“至少在你上交的任務報告中,我是第一個看到的。”
“……”
賽諾痛心疾首的安撫着自己受傷的心靈,沒想到休班的日子也不能忘記做報告。
房間再次恢複了安靜。
除了翻書的聲音之外,還有賽諾一邊寫報告,一邊唉聲歎氣的聲音。
終于,艾爾海森合上書,宣告這場煉獄終于結束。
幾個人輕裝上陣,收拾收拾就打算前往平時最常去的小酒館。
“吃飯啦!”
厄洛斯一個激靈坐起來,對上他們的表情,不好意思的撓撓頭。
“走吧。”賽諾率先出門,能把這個秘密憋着這麼長時間已經很難為他了。
到了小酒館,點了些招牌菜品,趁着才上來的功夫,他再次拿出了那本書。
“這是什麼?”
厄洛斯沒有參與之前的讨論,此時的他一頭霧水。
“這是我在咖啡館發現的,非常有趣的東西。”
“咖啡館?!不會是上次我們一起去的那個吧?”
幾個人都用訝異的目光看向他,賽諾也很疑惑:“是啊,這麼激動幹什麼。”
“沒,沒什麼。”
他坐回位置,心中卻依舊惴惴不安。
“你不要說,去探查了一天的消息,就冒着被告的風險從咖啡館偷出一本書來。”艾爾海森喝了口新釀的果酒,開口道。
“……”
“被我說對了?”
賽諾一時間有點尴尬。
确實是這樣的,他當時一激動,就把書從咖啡館順了出來,完全忘記了盜竊這回事。
“作為大風紀官,搜集證據應該沒什麼吧。”
“作為大風紀官,違反法律規定罪加一等你應該知道吧。”
又是一陣沉默。
“不過,如果這确實是證據、贓物的話,可以免責。”
賽諾的頭垂的更低了。
似乎,和犯罪并不能扯上關系。
“其實,這些并不是證據,也不是贓物,是……”
短暫的停頓,厄洛斯的耳邊隻餘留了自己的心跳聲。
難以抑制。
在心髒跳出來之前,他站起身來,快速說了句去上廁所,頭也不回的逃離了這片是非之地。
“這是怎麼了?”
幾人面面相觑,絲毫不知道為什麼會發生這種情況。
“不用在意他。”艾爾海森說:“直覺告訴我,你接下來說的不适合他聽。”
賽諾先是将書遞給了身旁的提納裡,柯萊湊過來想看,卻被他一下子合上。
“你不準看。”
隻是一眼,恍惚間似乎能看到一個灰發的少年。
提納裡面紅耳赤:“這些到底是什麼?”
“先别管是什麼,你有沒有覺得這人有點眼熟。”
他捂住眼睛的手漏出一條縫,随即又捂的嚴嚴實實。
“哪裡像了,這種東西你竟然還要仔細看!”
書遞到艾爾海森面前,他泰然自若的翻開,認真的看了又看,搖頭。
“我并沒有看到眼熟的人。”
賽諾的眼神認真的看向他,語氣中的嚴肅異常明顯:
“你平時不照鏡子嗎?”
艾爾海森反問:“你在家天天照鏡子嗎?”
“……”
兩個人的沉默彰顯了問題的答案。
“你是說,這個人像我嗎?”
艾爾海森又看了眼漫畫,搖頭道:“你的眼睛似乎存在某種障礙。”
“說起來,這位确實和艾爾海森有那麼一點點相似。”
“哪裡像?”
“氣質。”
提納裡的回複高深莫測:“就是一種莫名的感覺。”
“強詞奪理。”
艾爾海森絲毫沒感受到這件事的重要性,不過,他微微皺眉。
“他怎麼還沒回來?”
這個他,自然是指洛洛。
他站起身,向廁所走去。
輕輕敲了敲,裡面并無聲音。接着他使勁一推,空蕩蕩的廁所裡看不到洛洛的身影。
“洛洛去哪裡了?”
提納裡和賽諾緊随其後,也看到了裡面的空無一人。
艾爾海森的拳頭微微攥緊,聲音似乎來自某種不可探究的地方。
“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