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别太着急,說不定是想出去透透氣。”
看見艾爾海森焦急的模樣,提納裡出言安慰。
賽諾說:“我現在就去找三十人團,讓他們一起幫忙找。”
在酒館附近找了幾個小時,絲毫沒有看到厄洛斯的身影。就連提納裡的神色都染上焦急,就聽到艾爾海森說:
“算了,先回去吧。”
“可是……”
目睹他轉身離去的背影,總感覺這個身影很失落。
雖然他說着讓人各自回去,但也并沒有放棄尋找。
風紀官處的公示欄張貼了明顯的尋人啟事,三十人團也在須彌城尋找着,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落。
整整三天,了無音訊。
賽諾去彙報工作的時候都覺得艾爾海森的身影單薄了很多。
“你沒事吧?”
“還活着。”
一如既往的毒舌。
賽諾沒有計較他的口是心非:“放心,隻要他還在須彌,我們就一定能找到。”
艾爾海森搖了搖頭,卻沒說話。
也許他的内心也期待着情況的發生,但是卻無法說服理智。
最不想發生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作為這場失蹤中的受害者家屬,他本應該傷心欲絕,無所适從。
但除了聊到這件事時微微蹙起的眉頭外,他保持着日常的行為,完全看不出有什麼特殊的事情發生。
就連卡維發消息詢問,他也隻是将事情的經過解釋了一遍。
在所有人的眼中,艾爾海森在為他甩掉了一個麻煩而高興。
在艾爾海森的心目中,一切都恢複了原樣。
但隻有他自己知道,現在的心情,有多麼複雜。
每天按時上班下班,精密的就像是機器一般沒有感情。
但在不經意的瞬間,伸出手,想要像之前一樣摸摸趴在身邊的小家夥柔軟的腦袋時。
隻能在摸空之後默默收回手來。
一個人孤獨的吃飯時,也會想起曾經有個坐在自己對面的小孩,愛吃甜食,很捧場,哪怕是自己做的飯再難吃,也會強忍着吞下去露出一個大大的微笑。
習慣大概是一種毒,戒也戒不掉。
哪怕是他這種強硬理智的人,也無法克制住自己的心情。
好在他的生活極其有規律,除了偶爾出現的戒斷反應外,一切都還算順其自然。
直到卡維風塵仆仆的歸來,在行李箱裡拿出了專門為洛洛購買的禮物時,破碎的缺口好像再也補不住了。
“也許從一開始,我就不該把他撿回來。”
這句話不像是艾爾海森會說出來的。
但是,他話鋒一轉:
“不過,既然是我撿回來的,那就是我的專屬物不可剝奪。”
他的眼中閃爍着志在必得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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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厄洛斯睜開眼,暖色調的天花闆和之前常見的截然不同。
他掙紮着坐起身,明顯能夠感受到自己的視角都與之前并不相同。
“我這是,變成人形态了?”
他的思緒回到了昨天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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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髒快速的跳動着,他靠在廁所隔間的牆壁上,身體虛弱的難以支撐。
“這種感覺…好難受…但好熟悉……”
從心髒的部位開始發熱,整個身體都開始不自覺的顫抖起來。
之前的那次經曆讓他明白,如果不出意外,大概是要變成人形态了。
“不能在這裡……”
他強忍着不适,跌跌撞撞向外走去,卻在走出十米遠的時候失去意識,跌倒在了馬路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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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到底是誰救了我?”
厄洛斯從床上下來,踉踉跄跄的朝往門外走去。
大概是剛剛恢複人形,腳步都有些虛浮,突然擡高的視線讓他有一種莫名的眩暈感。
聽到房間裡的聲音,瀾端着飯菜,敲門後走了進來。
“你醒了?”她将托盤放在桌子上:“身體好受些了嗎?”
“你知道我是誰?”
厄洛斯在她的攙扶下走到桌邊,這一段路程讓他的身體逐漸适應了現在的情況。
對于是瀾救了他這件事,他想不到别的理由,除了她知道自己的身份。
“這不是一眼就能看出來嗎?你和你小時候的樣子毫無區别,簡直是等比例放大!”
“那你不覺得很奇怪嗎?”就像邪惡的力量将人變大了似的。
瀾不贊同的搖搖頭,眼睛亮閃閃的:“怎麼會,這超酷的好不好!”
差點忘了,這家夥也是個童話奇幻愛情故事的狂熱愛好者。
這倒是讓他想到了另外一個問題:
為什麼所有人都能認出來,隻有艾爾海森不能啊?!
簡單吃了點飯,瀾帶他去參觀了改造後的咖啡館。
擦邊的澀圖全部被撤換,留在書架上的,除了他的作品外還有一些酸澀的純情小說。
“一開始我還覺得這樣不行,沒想到受衆竟然比澀圖還多。”
這個年齡段的人對于愛情更加向往,被這些吸引也就不足為奇了。
“這一切都多虧了你,請一定要成為我們的合作夥伴!”
她再次向厄洛斯發出了邀請。
現在,好像沒有什麼别的選擇了。
想要不被抓起來研究,在這裡生活大概是最好的選擇。
最重要的是……
厄洛斯沒有說出口,腦海中自然而然浮現出那張俊美的側顔。
這樣,大概還能有機會再見吧。
厄洛斯的同意讓瀾和店長興奮不已,她們很大手筆的打包了很多好吃的,還給咖啡店挂上了暫停營業一天的牌子。
“這也太誇張了?!”
看着滿桌的美味佳肴,厄洛斯張大了嘴邊。
“不誇張,跟着姐一定會吃香的喝辣的!”
店長豪邁的拍了拍她的肩膀,眼角微微泛紅:“現在,我終于可以和家裡說,我是開正經書店的了!”
很多人對“性”這個永恒的話題談虎色變,但是人永遠無法對抗本能。
比起在沒有引導的情況下誤入歧途,更好的辦法是對性進行正确的講解和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