阜陽市中心,天行大道旁的公園裡聚集了一批奇怪人,為什麼說他們奇怪呢?來往的居民很有發言權。
這些人從昨天早上就來到了這,除了吃飯和上廁所就沒見離開過,他們左看右看還是覺得不對勁,瞧瞧一個個兇神惡煞的,還帶着兩個小孩子,該不會是什麼人販子團夥吧?!
他們越想越不對勁,一合計就報了警,警察迅速趕到,熱情的居民領着便衣警察來到一臉懵逼的玩家們面前,直到回答完了一大串的問題,他們才意識到了什麼。
周行海拍了拍手,吸引了所有的注意,他掏出自己的警官證遞給了盡職盡責的同事:“我也是警察,這位同志,我們真的不是人販子。”
那名便衣認真看了一眼,知道鬧了個烏龍:“真是抱歉,你知道的這種案件咱們從來都是甯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搞錯了還好,要是真的那可就是不知道挽救了多少家庭。”
周行海想到了什麼神情沉重地點頭:“是啊,孩子的丢失可不隻是牽扯一個家庭,那可是三四個家庭啊,瞬間就灰飛煙滅了,痛心疾首啊。”
便衣警察深有同感地點頭,對身後的報案人解釋着:“您看隻是一場誤會,沒什麼大事。”
那名居民窘迫地都快鑽到地裡了,眼神躲閃就是不敢往玩家那邊看:“哎呦,真是不應該,我真是老眼昏花了。”
便衣警察搖搖頭:“婆婆,您做的很對,以後要是再遇到這樣的情況,你可不要有心理負擔,一定要立刻報警,辨别真假是我們的事情,你隻管給我們提供消息就是了,不管怎麼說,我們都該感謝您。”
周行海也說着:“是啊,多虧了像您心思細膩這樣的人,那些罪大惡極的壞人才能更快地落網,被拐走的孩子也有了一線生機,要是您這樣的人再多一點,那些孩子也就能早一點和家人團聚了。”
居民被誇地笑了起來,心裡的自豪油然而生,眼神更加堅定:“那是,我們這些退休的老姐妹自發組織了互助會,就是為了揪住那些壞人的小辮子,讓他們無所遁形全都進到監獄裡去。”
周行海和便衣警察對視一眼,都點點頭:“那可真是太好了,這座城市明處有我們,暗處有你們,那些壞人逍遙不了太久,一定會落網的,婆婆,你們可是這座城市的大功臣啊。”
居民樂得合不攏嘴:“警察同志,你還跟我們客氣啥啊,這都是我們應該做的,人民群衆永遠聽從黨的指揮!”
誤會解除後,便衣警察和居民也就離開了,其餘玩家這才松了口氣,榆次祥揉了揉自己的臉,不死心地問着:“大佬,我們看起來真的有那麼兇神惡煞嗎?”
禁懸:“與生活在和平時代的人們相比,行走于刀尖的玩家自然看起來不同。”
榆次祥再次認真觀察,觸及玩家們眼底的黑眼圈還有那股蓄勢待發的狠勁,以及時不時神經兮兮觀察周圍的眼神,終于認下了兇神惡煞這四個字。
“好吧,這樣看起來,我們真的很可疑。”他低着頭突然手背被人輕拍了兩下,是厲子饒。
“沮喪個臉幹什麼,兇神惡煞對于玩家來說不該是褒義詞嗎?這就說明我們不好惹,很厲害!一切的詭計都對我們不起作用。”他皺着臉做了個兇狠的表情,卻因為那張稚嫩的面容添了幾分滑稽。
厲子饒瞪了一眼那些憋笑的人,重重拍了拍榆次祥的大腿,直拍得榆次祥倒吸一口冷氣,疼得面容扭曲,卻隻能陪着笑:“師父啊,好歹我也是您親自認下的學生,手下留情啊,我感覺我的腿都要斷了。”
厲子饒白了他一眼,高傲地仰起頭:“給你長個記性,誰讓你這麼多愁善感,你還知道我是你師父?你丢臉就等同于我丢臉,下次别露出這種表情,我看見一次打你一次!”
榆次祥害怕地抖了抖,連連點頭,還沒說什麼,便見耀武揚威的厲子饒被舟淩拽了回去,剛才還高傲十足的人,像是換了個人格,乖巧地不像話。
榆次祥沉默片刻,更加認定了心裡的猜測,他看向一旁,陡然瞥見一道身影:“大佬來了!”
其餘玩家看了眼時間,不禁松了一口氣,還有半天的時間,人終于到齊了。
顧亦憐将他們的動作盡收眼底:“你們在等什麼?”
榆次祥将之前發生的事情講了一遍,其餘玩家做着補充,說着說着,他們對接下來要做的事情也有了更清楚的認知。
“原來如此,這麼說,你們原本都在這層幻境?”
榆次祥想到了什麼看向禁懸:“難道你們都經曆了兩層幻境?”
禁懸點頭:“嗯,應該是它們刻意為之。”她的視線有一瞬落到了舟淩和厲子饒身上,轉瞬便恢複了正常。
周行海說着:“看起來,是因為你們太強從而被針對了,不過還好,眼下我們所有人都聚齊了,隻要那塊石頭一出現,我們總有辦法離開這裡。”
玩家們點點頭,交流過後又恢複了寂靜,終于在時間來到下午的五點三十分時,一聲巨響就在天行大道中央響起。
人群開始騷亂,尖銳的喊叫和淩亂的腳步似乎預示事态的嚴重性,玩家們瞬間動了起來,在巨石周圍拉上了警戒線,隔開人群後才看向了憑空出現的巨石。
地面被砸出了一個直徑約十米的大坑,細碎的粉末紛紛揚揚編織成一張暗紫色的網,那些光藏在巨石的每一個縫隙,稍作沉寂醞釀着一場絕無僅有的爆發。
周圍的人群遠去又靠近,許是人類天生的好奇,他們緊挨着警戒線對着巨石指指點點,交談的聲音彙成浪潮,有一瞬間似乎與巨石中暗紫色的光同頻。
榆次祥靠近周行海:“怎麼辦?他們在這我們不好行動啊。”
周行海也皺着眉,目光在周圍的群衆上看了又看:“趕他們走不現實,總會有那麼一些不怕死的獵奇者,這種人的頑固程度可想而知,可這麼拖下去也不是辦法。”
其餘玩家也停止了動作,冥思苦想該怎麼讓這些人都離開,不然一會打起來,那可就太混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