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亦憐按着門把手:“那時,你為什麼要沖進去?”
周行海沒有第一時間回答,他掃視了一圈,眯了眯眼:“這是一場鴻門宴。”
榆次祥搖搖頭:“怎麼會,都是玩家沒必要走到那個地步,别擔心,我們也隻是想知道你為什麼要那麼做,你要知道,那個時候,我們可是差點被你害死。”
他們默契隐去了那時究竟發生了什麼,隻把已經造成的結果拿出來翻了翻,這樣一來,它們就算懷疑,又能有什麼辦法呢?
周行海胸膛起伏幾許,最終深吸一口氣,閉了閉眼:“我沒什麼好說的,這件事是我對不起你們,我可以給你們積分當作賠償,我隻是......想活下去,我必須活下去。”
他重複着最後的話,似乎陷入了久遠的回憶。
榆次祥看了看兩位大佬,見他們神色如常才說着:“在副本中的誰不想活下去啊,大哥,我理解的,你就是太着急了。”
他拍了拍周行海的肩膀,這才發現他的肌肉無比緊繃,榆次祥誇張地挑着眉:“大哥,你一直都這麼緊繃不累嗎?”
周行海看了他一眼,也就明白了他們的意思,他搖搖頭,接過榆次祥遞來的水:“習慣了。”
房間内再次恢複了寂靜,榆次祥左右看了看,有點不自在地撓了撓臉,他坐回了舟淩身邊,看她小口小口喝着水。
舟淩動作越來越慢,最後擡頭面無表情望了他一眼,榆次祥讪笑兩聲,移開了目光。
難得的放松時間,他竟然不知道該幹些什麼,還可恥地覺得無聊,诶,真是罪過,正胡思亂想着,又聽見一陣敲門聲。
榆次祥一個箭步沖了過去,臉上帶着期待的笑,終于要來點有意思的事情了嗎?打開門,沒看到人影,再一低頭,他無辜地睜大了眼睛。
“師父,您怎麼來了?”
厲子饒哼了一聲,往裡看了看:“我不來找你你就不來找我?到底誰是師父啊?怎麼這麼多人,你們在聊什麼?”
榆次祥哈哈笑着:“我這不是以為您睡着了嘛,就沒敢去打擾您。”
厲子饒哦了一聲,将他推開,大搖大擺地走了進來:“原諒你了,有吃的嗎?我餓了。”
經曆了一場遊戲,大部分玩家都累的夠嗆,被厲子饒這麼一說,榆次祥才感覺到一絲饑餓,之後這股饑餓無限放大,他順着門框軟了下來:“還真别說,我也有點餓了。”
舟淩喝飽了水,扯了扯禁懸的衣袖:“姐姐,我好像也有點餓了。”
禁懸點頭還沒說話,房間内再次響起一連串的咕咕聲。
周行海握拳咳了幾聲:“抱歉,既然大家都餓了,那就找點吃的吧。”
榆次祥克制住想要哀嚎的心:“可我們在這人生地不熟的,該去哪裡找吃的啊。”
沉默中,顧亦憐站了出來,長腿一跨邁出了門,走過拐角不見了身影。
榆次祥伸長了脖子也沒看到他回來的身影:“大佬這是要去哪?”
禁懸揉揉舟淩的頭發:“他去找主持人了。”
“什麼?!”
“什麼......”
兩句異口同聲的話分别來自榆次祥和周行海。
周行海經過一開始的怔愣便想明白了緣由,唯有榆次祥張着嘴巴,震驚的表情無以言喻。
“主持人?他能幫咱們嗎?退一萬步講,他不會在飯菜裡下毒嗎?”
禁懸看他一眼,沒有說話,倒是周行海笃定地搖頭:“不會,之後的兩場遊戲還需要我們參加,主持人是不會讓我們餓死的,更不會在飯菜裡下毒,不然,這場直播就太平庸了。”
榆次祥閉上了嘴巴,仔細一想覺得很有道理:“也對,如果他真的這麼做,那些觀衆都能掀了這個地方,比起在遊戲中厮殺至死,被毒死也太無聊了。”
果不其然,沒一會顧亦憐就回來了,身後還跟着一個推着推車的主持人。
他推開門,在主持人冷地能殺人的目光中笑了笑:“麻煩你了。”
主持人手臂青筋暴起,極力忍耐着什麼,他好歹是地獄炙手可熱的主持明星,卻在這個人身上栽了一道,不僅丢了面子,還要做這種端茶送水的工作,真是......嗬嗬。
不知想到了什麼,主持人陰沉的臉色放晴,語氣卻還是有着一絲咬牙切齒:“吃吧,這都是很美味的食物,希望你們吃得盡興,這樣才能在之後的遊戲中活得久一點。”
他用力推了一把,推車骨碌骨碌地往前撞去,陰狠的視線掃了一眼屋子内的玩家們,确認他們都聽見了那番話才潇灑地離開。
顧亦憐拉住推車的橫杠,車子帶着滿滿當當的食物停了下來,他招了招手:“先吃飯吧,都沒毒,可以放心吃。”
榆次祥一溜煙地靠了過來,拿起一份盒飯就開吃,邊吃邊說:“大佬,你是怎麼辦到的?那個主持人貌似氣得不輕啊。”
顧亦憐神色淡淡:“沒什麼,隻是把他的演播室鑰匙藏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