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懸卻搖頭:“不必,我認識他,他,很厲害。”
既然大佬都這麼說了,榆次祥自然放心,兩撥人在拐角相彙。
顧亦憐挑眉:“禁懸?你居然在這個副本,好久不見。”
禁懸點頭算是問候:“好久不見,我也沒想到還能有再見的這一天。”打完招呼,她的目光自然而然落在另一道身影上,直觀的感覺并不好,這個小孩絕不簡單。
作為那個副本唯三活下來的人,她不信顧亦憐會察覺不出,所以,他為什麼要這麼做?移開視線的瞬間,她便明白了理由。
将可能的危險放在身邊加以控制,遠比任其躲藏在暗處要安全得多。
“這個小孩也是玩家?”
顧亦憐微微一笑:“嗯,路上撿到的,那時他差點被置換。”
小小的孩子叉着腰,眼含怒意,對他的話十分不贊同:“什麼叫差點被置換!我可是很厲害的!小小的鏡妖根本傷不到我!我那是一時大意,一時大意你懂不懂!要是我認真起來,别說是小小的鏡妖,就算是這個副本也要抖上一抖。”
他說這話的時候神情十分自然,似乎毫不懷疑自己的實力,其厚臉皮的程度就連榆次祥也要避上一避。
榆次祥沒有打擊小朋友膨脹的自信心,彎腰附和着:“是是是,你最厲害了,那麼這位很厲害的玩家能告訴我們你的名字嗎?”
小孩用欣賞的目光看了他一眼,仰着頭高傲十足:“算你有眼光,既然你誠心誠意地發問了,那我就大發慈悲的告訴你,聽好了,我叫厲子饒。”
榆次祥眼皮抽搐,這孩子是不是動畫片看多了,他怎麼聽見了一句經典的台詞啊:“啊哈哈,好名字,好名字啊,真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啊!”
厲子饒對這番彩虹屁極為受用,短短幾句話的時間,跟榆次祥的關系那叫一個好。
顧亦憐瞥了他們一眼沒說什麼:“這座迷宮極為龐大,裡面機關很多,不定時進行變換,但還是有規律可循,右半邊區域我都探查過了,除了他,再沒有其他人。”
禁懸:“左半邊的區域我隻探查了一半,遇到了他們兩人,榆次祥和舟淩,其餘人應該都在另一半區域。”
顧亦憐擡頭确認了方向:“時間大約過去了半個小時,他們撐不了太久,要盡快。”
禁懸點頭:“我明白,現在就出發吧。”
舟淩拉了拉她的衣袖:“姐姐,我們是要去救人嗎?”
“嗯,會合,然後等待任務發布。”
一旁說的正起勁的榆次祥和厲子饒也安靜了下來,一臉嚴肅的表情,幾人沒再交談,順着羅盤指引立刻動身。
一路上的機關不費吹灰之力便被瓦解,大約十分鐘後,他們見到了第一個人。
一個中年男人半靠在鏡面,左半邊身子被鮮血染得赤紅,他垂着頭,生死不知。
禁懸探了探他的鼻息:“還活着。”
榆次祥忙上前掏出一粒藥丸塞進了他的嘴裡:“讓我來吧,這是回生丹,很管用的。”
丹藥入口即化,中年男人悶哼一聲,緩緩睜開了眼,眼前朦胧的陰影将他的思維拉回那場苦戰中,一把刀瞬間出現,男人應激一般劈了過來。
“滾開!别過來!”
禁懸帶着榆次祥後退半步,一個利落的橫踢,男人手中的刀應聲落地,他大叫了一聲,重重摔在地上。
禁懸神色平靜:“看清楚我們是誰。”
男人這才擡頭,恍惚過後視線變得清晰:“你們不是怪物?”
榆次祥拍了拍心口:“當然不是,你見過會救人的怪物嗎?我們好心救你,你倒好不分青紅皂白。”
男人臉色難看:“抱歉,那些東西太狡猾了,我的左手就是因為它們才沒的。”
他的左臂被生生斬斷,斷裂口的血肉焦黑一片,看得榆次祥龇牙咧嘴,他捂住舟淩好奇的眼睛:“太殘忍了,小孩子不要看這些。”
舟淩撇撇嘴,點點頭,倒是厲子饒一個沒看住就沖了出來,臉幾乎都要貼在那截斷臂上了。
榆次祥忙把他拉回來:“祖宗啊,你别亂跑。”
厲子饒神情高傲:“怕什麼?我厲害着呢,這點小事根本吓不倒我,那個人的胳膊并不像是被單純斬斷的,應該還遭遇了其他的攻擊。”
顧亦憐:“不是其他攻擊,是他自己做的,他需要止血,那個時候,燒紅的烙鐵就是他唯一的選擇。”
這下厲子饒也不淡定了,一陣龇牙咧嘴,像是蔫了的皮球跟在榆次祥身後沒了聲音。
榆次祥搖搖頭,看吧,被吓到了吧,他拉着兩位小朋友站在一邊,伸長脖子看着那邊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