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迪回到房間忍不住說着:“你見到哥哥了,那你把藥給他了嗎?”
顧亦憐微微點頭:“嗯,放桌上了,他明白我的意思。”
楚迪這才放心,本來他也想見一見哥哥,但他等了很久,已經不能再等下去了,否則要是民長回來,就要功虧一篑了。
他隻能離開去了民長的住所,楚迪托着腦袋打了個哈欠,又沒見到哥哥,有點傷心。
他趴到桌子上,即将睡去的時候轉念一想,任務要求他們帶哥哥一起走,雖然不是離開副本,但也能同行一段時間,那時他就有機會找哥哥說話了......
顧亦憐見他睡了過去,把他搬到小床上蓋好了被子,夜間寒涼,還是不要生病地好。
他躺回了床上望向窗外,黑暗中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逝。
顧亦憐沉默片刻關上了窗戶,裹着被子靜靜睡去。
深夜萬籁寂靜,素白月光之下,狂化的生物卻悄然接近生者的地界,鋒利的爪牙将要觸及門穹,卻被突然湧現的白光擊退。
它們哀嚎着跑遠,佝偻着身形躲在暗處,貪婪地盯着食物的方向。
月光被覆蓋的那一刻,它們停下了動作,猙獰的面容滿是空白,被不知名的力量控制,沿着道路回到了各自的家,詭異地睡去。
翌日天光微亮的那一刻,所有的玩家就醒了過來。
既然已經确定了後續任務,他們也就不必與島民虛與委蛇,盡快離開這座島嶼,才是應該做的事情。
蔣研按照昨晚的讨論分配着任務:“任務臨近末尾,我們需要兵分兩路,我和顧亦憐算是你們之中比較厲害的,我們各自帶領一隊人,争取在今晚之前離開這座島嶼。”
其餘玩家點點頭都沒有意見,楚迪出聲:“我和顧大哥一隊,你們随意。”
蔣研拉上躍躍欲試的梁彤菲:“你和我一隊,我們去找畫先生。”
梁彤菲點頭:“好,但要是畫先生不和我們一起走怎麼辦?聽顧大哥說,畫先生已經拒絕過一次了。”
蔣研:“今時不同往日,昨晚他不同意,是因為我們還未找到離開的船隻,但現在不同了,我想他會和我們一起離開的,畢竟這也是他一直期盼的不是嗎?”
“那倒也是,不管了先走再說,梁大哥你和誰一隊?”
梁深正好有點糾結,聽到梁彤菲的話直接做了決定:“那就和你們一組吧,那邊應該很危險,我就不去添麻煩了。”
兩隊的人選很快确立,出了門兩隊人就分道揚镳。
跟着蔣研的人尤其多,一行人有說有笑地向着畫先生的住所前進,遇到島民時還熱情地打起了招呼。
而顧亦憐這邊隻有三個人,楚迪,他,還有一個抱着一柄長劍,看起來沉默寡言的男人。
楚迪困惑地撓撓頭,奇怪,他怎麼不記得玩家中有這個人啊,難道是他的存在感太低了。
他走到那人身邊:“你好,我叫楚迪,既然接下來我們要一起行動,還是相互認識一下吧。”
男人聞言微微垂下頭,過長的發絲後藏着一雙淡白色的眼睛:“你好,我是遊隐。”
楚迪略微詫異,那雙眼睛給他的感覺很不一樣,他形容不出來。
察覺到眼前人疑惑的視線,楚迪才反應過來:“很高興認識你,祝我們任務順利。”
遊隐點頭又恢複了那副沉默的樣子,步子一偏走到了另一邊,似乎不想離人太近。
楚迪撇撇嘴回到顧亦憐身邊,确認遊隐聽不到後才問着:“顧大哥,你在玩家中見過這個人嗎?”
顧亦憐想着昨晚的黑影,抽空看了一眼三步之外的人:“你懷疑他是NPC假扮的?”
楚迪煞有其事地點頭:“這個人有些奇怪,我竟然絲毫不記得見過他,難道這些天他一直都是在單獨行動嗎?”
顧亦憐:“有可能,我在那艘船上見過他,他的确是玩家,至于你不記得,或許是他的存在感太低了吧。”
既然顧大哥都這麼說了,楚迪隻能放下心底的懷疑趕着路。
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三人一直在樹林裡穿行,直到半小時後才看到了那個神秘的山洞。
他們躲在一旁的樹叢中,等待着換班的間隙,也是來得巧,不到十分鐘,把守山洞的人就打了個哈欠,三三兩兩地離開,臨走時還嘟囔着什麼。
“一艘破船有什麼好看守的,難道還有人來偷不成,我看民長真是瞎擔心。”
“行了你就别說了,要是讓别有用心之人聽見,有你好果子吃的。”
“唉,再這樣下去,别說是好果子了,就連樹葉我們也吃不上新鮮的,這次浪費了這麼多的食物,以後的日子可怎麼過啊,究竟什麼時候才能動手啊。”
“噓小聲點,别讓那些人聽見了。”
“嘿,怕什麼,你沒聽說嗎,那些人一大早就去找畫先生了,說是去報答救命之恩,要我說這都是形式主義,等他們到了我們的肚子裡,那才算報恩呢。”
“嘶啊,光是想想我就口水直流了,上次我就分了個大腿,那滋味别提多鮮了。”
“我也等不急了,但民長一直沒有下令,我們也不好行動啊……要不一會我們去問問,究竟什麼時候才能動手?”
“我覺得差不多了,日久生變,或許就在今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