島民将他們引到住處,随意交代幾句就要離開,卻被看完屋子出來的蔣研攔了下來。
她笑意盈盈地與島民話着家常,直說得這位島民合不攏嘴。
眼看時間差不多了蔣研才切入正題:“大姐啊,和你聊天真是舒坦,不過你剛才說天色不早要回家裡做飯,我看這離中午還早着呢,這是發生了什麼喜事,讓你這麼牽腸挂肚的,說出來也好讓小妹我沾沾喜氣。”
那位島民被恭維地身心舒暢,根本沒有多想一股腦地說了出來:“啊呀,的确是喜事,大喜事啊!”
“今個一早,我們島上所有的壯年漢子都出海捕魚去了,這幾天天氣正好,民長還說他們指定能滿載而歸,這不我們這些島上的姐姐們就趕在他們回來前準備好一桌酒菜犒勞犒勞他們。”
島民邊說邊笑話題卻跑到了另一邊,拉着蔣研的手開始說起島上的趣事,表情那叫一個激動,顯然把蔣研當成了知心人。
日頭過半的時候她才一拍大腿撂下滿地的瓜子皮:“哎呀我這張嘴一說起來就沒完,這都中午了,可耽擱壞了。”
“蔣妹子我就先走了,不然那邊的姐姐們可就不高興了,你以後要是有什麼事就來找我,姐姐我都給你辦,妥妥的。”
蔣研起身走了幾步送送她,臨走的時候卻表情扭捏一步三回頭。
島民自是察覺到她的不對勁,急匆匆的腳步一轉,又定在門口:“蔣妹子,你這是怎麼了?有啥事就說出來,别跟你姐姐我客氣。”
蔣研搖搖頭,半響在島民熱情的視線中敗下陣來:“嗐,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對姐姐說的那一桌酒菜有點饞。”
“我們這一行人在海上飄了許久,倒黴遇上了風暴,這會滴水未進,早就餓得前胸貼後背了,不過我也知道你們能救下我們已經是天大的恩惠了,我們哪能得寸進尺啊。”
“我就是想問好姐姐一句,這島上有什麼吃的嗎?再不濟水也成,我們不挑,隻要能喝個飽就成,等我們出去後一定會回來報答你們。”
島民哪裡聽過這番真情實意的話,感動地眼淚汪汪:“蔣妹子,你這是什麼話,你們已經來到了島上,自然是客人,再說民長也說了讓我們好好招待你們。”
“你放心,等到晚上吃飯的時候,你就來,你們大家都來,不用覺得不好意思,要是有誰有半個意見,我先撕了他!”
蔣研淚眼朦胧連連點頭:“大姐,妹子我能遇到你真是三生有幸,您簡直就是活菩薩啊,我替我們所有人謝謝您。”
眼看着她就要跪下來,島民忙拉了她一把:“哎呦,快起來,妹子啊,姐姐我可受不起,好了好了快别哭了,餓肚子的滋味我受過,那感覺别提多難受了,我明白,我都明白。”
“不過你們這麼多人可不是個小胃口,我去知會民長一聲,讓他多拿出點食材來,你先等着,我這就去,蔣妹子,一定要等着啊,你放心,這件事我一定給你辦妥了!”
蔣研留在門口感激地揮揮手,直至島民的背影消失不見,她才擦掉眼角的淚轉身回屋。
屋内的玩家趴在窗口目睹了全過程,這會用一種看神的眼神看着蔣研。
梁彤菲眼裡都能冒出小星星:“研姐姐,你真厲害,這麼一會就将島上的情況摸了個七七八八,以後你就是我的榜樣,絕對的榜樣。”
蔣研好笑地搖搖頭:“我這也是歪打正着,那個島民對我們沒多大戒備才能被我得手,要是換個人可就沒這麼好說話了,你們在屋内聽了這麼久,聽出點什麼來了嗎?”
玩家們面面相觑,活躍的氣氛一窒,這才想起這裡是恐怖詭異,随時都會喪命的副本,不是安穩的現實世界。
見他們這樣蔣研就知道他們還沒有完全适應。
不過也是,從一個普通人瞬間變成了一個前路未蔔,腦袋都得栓到褲腰帶上的玩家,這落差太過巨大,不說他們,就連她自己也是在那件事後,才完全意識到副本的可怕。
這裡不是童話,而是會流血殒命的戰場,稍有不慎就是萬劫不複。
蔣研想到了那個剛來副本,什麼都不懂的自己,她歎了口氣坐到桌邊引導着他們。
“我們的任務是要找出這個島上曾經發生過什麼,你們是第一次經曆副本,還不知道具體的任務流程,但我知道。”
“這并不是最終的任務,當我們找到島上的真相後,任務會依據我們找到的線索發生變化,是生門還是死路,都取決于我們自己。”
“任務很重要也很急迫,我們必須盡快弄明白,拖得越晚某些未知的規則就會降臨,不知道哪個時候就會觸發必死條件,到時候就回天乏術了。”
嚴肅的語氣讓每一個人都再難生起僥幸之心,在未知的副本裡,每個人都會死,也沒人能靠得住,他們能依靠的隻有自己。
梁彤菲聽完她的話皺眉思索着:“任務上說失落之島并不像表面上那麼和諧,這其中一定有什麼深意,我們要想弄明白就必須與島民接觸,這是獲得情報的唯一方法,所以研姐姐才會與那個島民聊天,好去參加晚上的宴席,研姐姐我說的對嗎?”
蔣研拍拍她的肩膀:“對,你們剛才也聽到了,晚上的時候那些出海打漁的人就會回來,到時候島上所有的人都會齊聚一堂,倘若這座島上真的有什麼見不得人的秘密,這就是最好的時機。”
“一會你們幾個找個理由出去轉轉,看看民長和畫先生住在哪裡,他們在島上的地位不一般,這些重要的線索一般也會在他們那裡,記住放松一些,不要暴露自己的身份。”
那幾個被她點到的玩家猶豫幾秒還是答應了,這次的副本幸運碰上了對他們抱有善意的蔣研,他們隻需聽從她的安排便能苟活一時,但是之後的副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