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幾個？”

聽到他不答反問，老闆耐心道：“你是要吃一個還是吃兩個？”

“吃兩個！”

二十塊錢正好兩個，見他說要兩個，老闆直接拿袋子裝好兩個鍋盔遞給他。

康康拿到鍋盔，一個提在手上，另外一個直接拿着就吃起來。

他咬着鍋盔走出去幾步，忽然又轉頭回來，就在老闆以為他是還有什麼事時，卻聽到他說：“謝謝。”

“不客氣。”老闆感覺他性格像個小孩子一樣，但想想他成年人的外貌，又忍不住在心裡歎氣。

“你等等，送你瓶豆奶。”老闆将他叫住，拿了瓶豆奶塞給他。

康康眨巴着眼睛看着他，反應一會後才又說一聲：“謝謝。”

看得出來這家鍋盔味道應該确實不錯，他邊走邊吃，等回到“考一烤”餐車旁時，鍋盔已經吃掉一半。

“弟弟吃。”

他智力或許有缺陷，但并不缺愛人的能力，竟然還知道把另外那個鍋盔分給沐添。

沐添見他手裡還拿着玻璃瓶豆奶，怕他會摔碎，伸手将他遞過來的鍋盔和豆奶都先放到旁邊，随即邊繼續烤串邊問：“鍋盔多少錢一個？”

“十塊。”

沐添見他竟然回答上來，心裡有些欣慰，不過很快反應過來，一個鍋盔十塊，兩個就二十，哪裡還有錢買豆奶。

“豆奶哪來的？”

康康吃得嘴角都是油，聽到他問，伸手指着前面說：“他給的。”

沐添聽明白是人家送給他的，伸手從烤爐上拿起三串剛烤熟的烤串遞給他，讓他送給那個老闆。

禮尚往來這種人情世故康康根本不懂，但他勝在聽話，沐添讓他去，他問都不問就接過烤串往那邊走。

“老闆，康康他偷吃雞爪！”

康康走出去沒多遠，可能是聞着手裡燒烤太香，下意識低頭就啃起雞爪來，被用餘光關注着他的顧客直接告給沐添。

沐添無奈地搖搖頭，但也拿他沒辦法。

好在鍋盔店老闆并不介意，反而挺高興地從康康手裡接過剩下兩根烤串。沐添也是挺舍得，除了雞爪外，另外兩根是羊肉串和烤年糕。

羊肉串不用說，外焦裡嫩，肥瘦相間，絕對是顧客們每次來必點的烤串之一。烤年糕同樣很美味，表皮完全被烤焦，咬上去是發出喀吱聲，配上内裡的柔軟和調料味，口感特别有層次。

鍋盔店老闆先分别吃了口羊肉和年糕，後面直接把兩個放到一起吃，感覺這樣更香。

兩根烤串吃完，他表情帶着點意猶未盡，同時算是明白，新來的這家燒烤攤為什麼生意那麼好。他自己也做餐飲，嘴巴還是挺厲害，一吃就吃出來，這燒烤用的食材和油都很好。

幾分鐘後，完成送串任務的康康再次回到餐車旁，手裡又拿着個完整的鍋盔，顯然是老闆又送他一個。

沐添看到都不知道說什麼好，隻能讓他吃掉手裡那個，自己則抽空吃掉之前放在旁邊那個，省得浪費。

兩個鍋盔加一瓶豆奶下肚，再算上他剛才偷吃的烤雞爪，康康吃得有點撐，等大伯過來接他時，他還在打飽嗝。

“小沐，我們就先走了。”大伯說完将一袋水果放到餐車裡，随即趕緊領着康康走人。

人走得那麼快，明顯就是不想讓他客氣，沐添低頭掃了眼那袋桃子便也沒說什麼，隻在康康扯着嗓子跟他說“拜拜”時回了句“拜拜”。

“其實他這樣也不算壞，感覺挺無憂無慮。”有個顧客望着康康歡快的背影，想到自己好像隻有小時候才像他這麼快樂，忍不住發出感歎。

另一個顧客道：“那是他家裡人好，願意管他，不然……”

康康離開後沐添不用再分心關注，烤串速度明顯更快一些。

九點還不到，他帶出來的食材已經見底。圍在餐車旁吃着烤串的顧客邊吃邊喊他下次再多準備點食材，同時還有人詢問明天有什麼新菜單。

“老闆，我想吃烤豬蹄，可以上烤豬蹄嗎？”

肥中帶瘦，連骨頭帶筋的豬蹄整個放到烤爐上，烤得皮焦肉嫩，再撒上孜然、辣椒面等調料，光是想想就讓人口水都要流下來。

一個顧客提出想吃烤豬蹄後，其他顧客想象一下，都忍不住開口附和。

“我也喜歡烤豬蹄，就老闆這個手藝，烤出來的豬蹄肯定特别好吃！”

“對啊老闆，你賣燒烤怎麼能沒有烤豬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