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祈禱失敗,在他默念第一個數字的時候,門就已經開了。
司焰先是看了他好一陣,最後才看向他手裡的襯衣,說:“還挺快。”
說完,司焰接過襯衣,然後仔細打量了一番,然後說:“不錯,都洗幹淨了,嗯?這是什麼?”
原本掉落的扣子被白色的小貓紐扣代替,接口處被人用和襯衫一個顔色的針線密密麻麻地縫了好幾圈,隻是仔細看,針腳有些歪歪扭扭,明顯是手工縫制。
“你縫的?”司焰看向白桃,後者眉眼低垂,站在他的面前,神情略有些不自然。
果然還是有些怕他。
司焰的眼神暗淡了許多。
“是的。”白桃松了口氣。
紐扣的确是他縫的,但如果司焰問起衣服是不是他洗的,那他就穿幫了。
眼見司焰一直看着小貓紐扣,白桃又說:“我沒有找到和襯衫配套的紐扣,隻能用這個代替了。”
司焰眉頭上挑,毫不客氣地說:“真難看。”
話雖這麼說,可他的眼睛一直盯着小貓紐扣,反反複複裡裡外外看了好幾遍,最後滿意地把衣服收好。
果然被罵了。
白桃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司焰并不喜歡他,因此才會對他口出惡言,在沒人的時候狠狠地欺負他,如果不是必須要他親自給司焰送衣服,他才不要和這個人見面。
眼見司焰把衣服拿走,白桃轉身就要離開。
“我讓你走了嗎?”
又是這句話,白桃還是很怕司焰,他一說這句話,白桃就乖乖停在原地,像個做錯事情的小孩一樣,隻會可憐巴巴地望着他。
司焰看了他一陣,面前的小美人有着不合時宜的乖巧,明明欺負人的是他,結果反倒是被欺負的人看起來像做錯了事情一樣。
他就該被欺負!
司焰内心的惡劣跟野草一樣瘋長,他伸手拽住白桃,将那隻之前被玻璃渣劃破的手放到兩人中間,他剛準備說話,就看到雪白手指上的幾個針孔,紅彤彤的,紮眼得很。
他愣了一下,說:“怎麼回事?”
“縫扣子的時候,不小心紮到了手。”白桃委屈死了。
衣服是紮裡夫洗的,白桃為了心裡的愧疚感能少些,親手為司焰縫上了扣子,結果當他拿到那一枚亮閃閃的銀針,然後動手縫制的時候,任憑他小心小心再小心,結果還是紮破了手,而且不止一次!
司焰沉默着,随後轉身進了屋内,隻抛下一句:“等着。”
可還沒等他走幾步,司焰又轉身回來,二話不說将人拽進屋内,又從櫃子裡找出醫藥箱,随後看也不看面露驚恐的白桃,單膝跪地,垂眸看着他纖細白嫩的手指。
白桃渾身上下除了眼睛大,哪兒都生得小巧,連手指也比他小了好幾圈,可就是這樣一隻雪白的小手剛剛為他縫了扣子,并且不小心紮破了手指。
真是個笨蛋,連這麼簡單的事情也會把自己弄傷。
司焰心裡這麼想着,手上動作确實極為輕柔小心的,處理完後再次為白桃貼上了創可貼,然後附上一句:“笨蛋。”
“謝謝,你真好。”白桃輕輕彎曲手指,感覺不到一絲疼痛,手指上留下的針眼被細心處理過,還貼上了柔軟的創可貼。
司焰隻是脾氣不好,可是人還是不錯,隻是司焰不喜歡他罷了,不然為什麼隻欺負他呢?
“你準備怎麼報答我呢?”
白桃睜着大大的藍色眼眸,擡頭無辜地看着司焰。
司焰這是在向他讨要東西?
不隻是白桃,司焰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也愣住了,他兩條眉毛幾乎要擰在一起,複雜的眼神死死盯着白桃,好像要在他身上燒出一個洞來。
司焰心亂如麻,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樣,以前的經曆告訴他,這種時候應該再假裝關心一下對方,把自己在對方心裡的好感度刷到最大。
可是面對白桃,他以前的那些套路全部都失效了,他隻會在白桃面前露出最真實的一面,最惡劣的本性。
司焰剛準備将人驅逐出去的時候,一道清甜的聲音傳入他的耳朵。
“你想要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