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小美人藍色的眼眸裡滿是疑惑和不安,明明是與旁人無差的員工職服,卻把他的身段勾勒得極為誘人,露出的小手和一截脖頸雪白,沒有一點瑕疵,卻讓司焰的眼神不由自主地停留在上面。
白桃當然知道司焰在看他,如果對象是阿不勒或者紮裡夫,他一定會覺得這個眼神是欣賞,可對象是司焰,這個情緒陰晴不定的男人,上一秒還能和他有說有笑,下一秒說不定就會開始威脅他。
白桃拿不準司焰,很多時候他都能從對方眼裡看到很多複雜奇怪的情緒,但他完全拿捏不住,相反的是,他是被拿捏的那一個人,任由司焰把他搓扁揉圓,反正他打又打不過,罵又不會罵,司焰就是吃準了這一點才會肆無忌憚地欺負他,一定是。
司焰這個人簡直可惡!!!
“在想什麼?又在背後蛐蛐我?說我壞話?嗯?”司焰目不轉睛地看着白桃,當然沒有錯過他的任何一個表情。
一會兒糾結,一會兒委屈,一會兒又氣憤,一看就是在心裡不知道怎麼罵他呢。
“沒有!”白桃吓了一大跳,心想司焰怎麼連這種事都知道,他明明沒和任何人說過,隻敢在心裡怨怼幾句,這樣都被司焰知道了?!
司焰冷哼一聲,眉頭上揚,看破不說破,隻是說:“我想要做的事情有很多,你一件都做不到。”
有那麼難嗎?
白桃作死問了一句:“我不信。”
司焰看似平靜的碧綠色眼眸裡逐漸凝聚出狂風暴雨,可他面上卻帶着一層淺淡的笑意,看得白桃頭皮發麻,直到他有些按耐不住想要逃離,司焰才說:“離開這裡。”
“什麼?”
“我要你離開厄裡斯酒店,并且永遠不要再回來。”司焰說這話的時候,眼神一直死死盯着白桃,似乎他要是敢說一個‘不’字,司焰就會上來把他撕碎。
離開?可是,副本攻略還沒有完成,他不能離開。
白桃擡眸看着司焰,硬生生頂着恐怖的壓力,無聲地反抗着。
他想要成為高級NPC,哪怕對面是司焰,白桃也會毫不猶豫地選擇這個夢想,于是他直截了當地說:“我不要。”
司焰沉默着,白桃的回答讓他有些意外,明明是個軟骨頭,在這件事情上卻有着不一般的執着。
白桃以為司焰沒聽清,于是又說:“今天,明天,我都不會離開厄裡斯酒店,不管你怎麼想,我必須留在這裡。”直到紮裡夫成功攻略副本。
“是為了阿不勒嗎?”
什麼?
白桃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沉默了一會兒,可司焰卻似乎從他的沉默裡解讀出了答案,他冷笑一聲,說:“果然是這樣。”
他留不留在厄裡斯酒店跟阿不勒有什麼關系?
白桃沒有明白司焰話裡的意思,正當他想要解釋的時候,司焰又說:“你最好别後悔。”
說完,司焰把他從床上拽起來,然後輕輕丢在門外,在确定白桃站穩後,他猛地把門關上,心機地控制好關門響的聲音,不至于讓人受到驚吓,又恰到好處地讓人知道他生氣了。
白桃:???
他和司焰不歡而散,再次見面的時候是在午間的一場宴會上。
因為金蘋果持有者的轉移,宴會的主角由紮裡夫轉移成了司焰,彼時所有人看似喝得醉醺醺的,實則眼神不由自主地看向宴席的中心。
或許是因為司焰的沉默,有人終于按耐不住内心的欲望,借着酒勁說:“司焰,金蘋果你準備送給誰?”
原本喧鬧的宴會驟然變得安靜,原本隻是偷偷打量的視線,這下全部都鎖定在了司焰身上。
司焰手持刀叉,背脊挺得筆直,他最喜歡五分熟的牛排,精緻的餐盤上還有些淺淡的血水,他用銀色小刀按在牛排上,輕輕用力下切,被切開的牛排中間透露着生肉的血紅。
司焰又切下一小塊放入嘴中咀嚼,随後放下刀叉,又慢條斯理地拿起一旁的手帕仔細擦拭手指,等到這一切都做完後,他才說:“我不知道。”
酒氣上頭,等待了那麼多天依舊沒有個結果,有些人已經不耐煩了,說:“已經好幾天了,這事兒總要有個結果,司焰,難道你是想獨吞金蘋果嗎?”
站在不遠處的白桃感覺到了危險的氣息,他偷偷看了一眼宴席中心的司焰,後者面色漠然,碧色的眼瞳像是一面明鏡,白桃似乎在那雙眼睛裡看到了自己,吓得連忙低下頭。
莉亞冷冷瞥了那人一眼,說:“你喝多了,司焰是什麼樣的人,我們都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