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娜再一次失望了,她本來以為紮裡夫會看在她的面子上,把手裡的金蘋果送給她,沒想到在紮裡夫的心裡,她和其他人一樣。
入夜,莉亞穿着睡衣躺在酒店的床上,纖細的兩條腿不斷搖晃,乖巧地等待白桃為她倒好紅酒。
“說實話,我對金蘋果也很心動。”莉亞接過酒杯。
白桃擡眼瞧她。
攻略玩家大多都有一個特性,他們很少參與其他NPC發起的挑戰,一般來說他們才是挑戰的發起人。
白桃有些失望,莉亞似乎不是隐藏玩家。
莉亞才不知道白桃在想什麼,她痛快地喝了一大口,說:“要知道那個金蘋果價值很多錢,盡管這點錢對紮裡夫來說不算什麼,可是對于我和内娜這種人來說,這無疑是一筆巨額财富。”
白桃又遞給她一杯紅酒,笑着說:“紮裡夫準備送出金蘋果,你要是喜歡可以去争奪,畢竟他并沒有明确表示要送給誰。”
“争奪?噢,我實在不喜歡這種方式,尤其是裁判對象還是紮裡夫這個混球。”莉亞猶豫着沒有接過。
白桃把紅酒杯放在離她不遠的小桌上,“可是你真的願意把這筆财富讓給别人嗎?”
莉亞沉默了。
白桃完成了工作,他貼心地關好門,并在臨走前留下一句:晚安,女士。
他得開始調查下一個人了,或許正是挑戰發起人的紮裡夫?
莉亞思考了一會兒,從床上起來,她剛走到浴室門口,然後又轉頭拿起白桃放在桌上的紅酒。
一飲而盡。
白桃回到員工休息室,他打開花灑,往浴缸裡放滿熱水,然後擠滿沐浴露,泡泡很快就占滿浴缸。
勞累一天,他最喜歡的事情就是脫光衣服,美美地泡個澡。
霧氣氤氲間,渾身上下都變得軟綿綿的,突然門外傳來一道細碎的腳步聲,一步一步地朝他走來。
白桃睜開眼睛,不透明的玻璃門前站着一道身影,黑漆漆的看不出是誰。
“誰在哪裡?”
門後的人沒有回答,他開始扭動把手,可扭了好幾次都打不開。
白桃慵懶地伸了個懶腰,他以為是其他NPC,又說:“我進來的時候把門鎖了,等我洗完就讓你。”
聽見他的話,門後的人不但沒有離開,反而逐漸暴躁,開始瘋狂砸門。
白桃這會兒察覺外面的人不對勁了,泡得迷糊的腦袋瞬間清醒。
他慌亂地伸手去拉酒店前台服務電話,可是當他拉到的時候,電話線已經被人給剪斷了。
白桃徹底懵了。
門外的人還在砸門。
一下。
兩下。
三下。
脆弱的玻璃門根本經不起捶打,很快就發出‘咔擦’的破裂聲音。
門外站着一個未知生物,唯一的窗口也被封鎖。
那個人好像知道他會想辦法逃走,因此把所有能離開的出口都封死了。
白桃知道自己無處可逃,他把整個身體縮成小小的一團,蜷縮在浴缸的角落裡,下半張臉陷在泡泡裡,隻露出一雙貓兒似的藍眼睛怕怕地看着玻璃門後的身影。
玻璃門上出現密密麻麻的裂縫,門外的人很快就能進來了。
可是他沒有砸下去,而是默默地站在門前,沒多久就離開了。
很快,一道急促的腳步聲響起,他同樣扭了一下門把手,在發現扭不動之後轉身離開,沒多久又回來了。
鑰匙怼進凹槽裡,輕輕轉動玻璃門就開了。
阿不勒一眼就看見角落裡的白桃。
他的眼眶紅紅的,藍色的眼睛裡蓄滿淚水,整個人小小的一團,在浴缸裡隻占了一個小角落。
阿不勒又想起了以前養過的白貓,他有嚴重的潔癖,因此阿不勒每隔幾天都會給它洗澡,但貓咪天生就不喜歡水,因此每次洗澡的時候,白貓也是用這個委屈的表情望着他。
仿佛他對它做了多麼過分的事一樣。
“還不出來嗎?”阿不勒看着浴缸裡的白桃。
白桃沒有說話,兩滴飽滿的小珍珠從他的眼眸裡墜落。
掉在浴缸裡‘撲通’一聲,阿不勒感覺心髒也停了一瞬。
“剛才在我門前的.......人,是誰?”白桃的淚越來越多,止不住地流。
很顯然,他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得罪了别人。
并且,這個人很可能想要他的命。
又或者,根本就不是人。
“我不知道。”阿不勒聲音沙啞,眼簾微微下垂。
兩人沉默着。
直到白桃突然抱住他,飛濺的水花帶着泡沫灑在他的身上,打濕了他的衣袍,阿不勒微微瞪大眼睛。
他怔愣了片刻,反應過來後本想推開,可懷裡溫熱的身體濕漉漉的,手剛觸碰到他的腰肢,溫軟細膩的手感又讓他愣在原地,若有若無的香甜氣息撩撥着他的理智。
白桃開口後,這股氣息越加明顯,他柔弱無骨的雙手抱着阿不勒的脖子,顫抖的聲音懼怕中帶着幾分撒嬌。
“阿不勒,我好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