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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 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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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左丘始說了不必管,随姜真如何做,而豪族出身的羅夫人遲遲未回來,有屠戶爹的何夫人橫豎就是找誰就把人送去誰院子的态度,所以那些豪族的馬車也排在武将們的後頭,一大早把孩子往府裡送。

于是,姜真莫名發覺送來自己院子的孩童越來越多。

每天早上打開房門,她都能發現新面孔。

姜真不由得生出疑惑,伴讀而已,這麼炙手可熱嗎……

她都快懷疑自己的親爹不是小小的掌管薊州四個郡的侯爺,而是旁邊周室的皇帝了。

這種懷疑在一些品階不高,當真把給姜真做伴讀當真振興門庭的小官吏們開始把孩子送去的時候達到巅峰。甚至還有一些低階官吏起了些占便宜的心思,據說姜府裡管飯呢,還能叫孩子趁機攀附那些豪族郎君,怎麼想都合宜。再說了,前日官位就比我高半階的都敢把孩子送去,府裡還收了,他怎麼就不可以?

人同此心。

因而,某一天,姜真打開房門的時候,驚訝的發現自己的院子竟然裝不下這麼多人了。

娘嘞,這叫什麼事!

之前捶麥子的法子早已不适用這麼多人了,而且她就一個人,也看顧不過來。

看着吵吵嚷嚷的院子,姜真一口氣倒過來以後,制止了正在賣力喊安靜的仆從,吩咐了幾句,讓仆從走後門出去。

很快,仆從就回來了,還搬了一個府裡小校場裡擺放的龐然大物。

姜真高高舉起鑼棒,掄起手臂用力一砸。

“咚~咚~~”

足有一人高的的銅鑼,發出的聲音便如驚雷震耳,又厚重沉悶,蕩在人耳中,又慢慢蕩出院子。

三聲過後,院子重歸寂靜。

姜真站在台階之上,冷冷地掃過這些人,開始訓話,“一大清早吵什麼吵,到了我這就得守我這的規矩,若是不願,便打道回府,恕不遠送!”

開聲厲喝,勉強是叫這些躁動的少年們安分了點,除開最初幾個送來的人,剩下的大多身份不高,或是不受寵,沒有底氣敢跟姜真硬頂,若是因得罪姜真被送回去,少不得挨罵受苦。其中,不乏有被當做全家希冀送來的,牟足了勁想要得到姜真看重,來日做官,光耀門楣,自是更不可能對着幹了。

接着,她粗略數了數人數,叫霞伏跟萦缇兩個婢女幫忙裁紙,然後提筆在紙上寫着什麼。等到寫完以後,全都揉成一團,丢進托盤裡頭,讓仆人捧到他們面前,盲選一團。

等所有人都拿到以後,姜真開始喊人,拿到“壹”的五個人上前,拿到“貳”的五個人上前,以此類推。

她把他們五人五人的分開,每五人為一班,而五人之間自己再推選出一個主事的人。

每三班為一排,每三排為一連。

此外,抽到“糾”字的十人自成一班。

這麼一來,原本亂糟糟的院子,盡管人多,但又恢複到井然有序的狀态。

眼看他們有些像樣了,姜真才繼續立規矩。

“每個班都是一個整體,一人犯錯,全班受懲……”姜真的仆從高聲大喊,試圖把聲音傳遍每一個角落。

這并非仆從越俎代庖,而是姜真實在疲懶,從前幾日因為人多她每次同他們說話不得不高聲,因而險些啞了嗓子後,她幹脆換了個偷懶思路,找了個嗓門大的仆從,自己說一遍,仆從高聲複述一遍,這樣她不必聲嘶力竭,而且人人都能聽得見。

姜真的覺悟從來都是一等一的高。

不會帶團隊,你就隻能幹到死!

這樣的規矩一出來,底下少不得有些天之驕子覺得不服氣,譬如頭一日入府裡同白臉少年修朝打架的黑臉少年仲洪止,“自個有本事,憑什麼要受窩囊廢拖累!”

“對啊,若我自己沒有犯錯,就因是同班也得一塊受懲?”

“是了是了,不合常理。”

……

有人帶頭,自有的是人應和,趁機宣洩不滿。

看着底下的逐漸騷動的人群,姜真也不慌忙,她眯了眯眼睛,漠然道:“怎麼不能,奸臣饒海臣竊國通戎就被誅了九族,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親眷血脈,理應如此,我跟這幾人可是陌路,憑甚受累?”黑臉少年仲洪止身為刺頭,并不就此閉嘴,反而繼續大喇喇的硬頂。

姜真自然更不懼,她擡起下巴,睥睨着問道:“軍中袍澤也無血脈牽連,怎麼就能抵死相護,共抗外敵?”

黑臉少年仲洪止的親爹仲大郎就是響當當的人物,是天下聞名的武将,姜真一提起軍中袍澤便讓他息了聲響,扭過頭不說話。

姜真則繼續給他們洗腦,“你們是一個集體!榮辱與共,當共同奮勉……”

到底是群年歲不大的少年,好忽悠,若是他們的爹跟祖父,任憑姜真把天說破了都不會動搖半分。

将他們忽悠得半瘸後,姜真退位讓賢,繼續叫嗓門大的仆人高聲喊出規矩。

凡是表現好的班,都會獎勵一張紙剪的小紅花,反之,若是表現得不好,則會扣一朵,每日逢酉時将要歸家之際,會清算每個班的小紅花,得到最多的第二日能享最好的吃食,站最前邊的隊列,有最好的一切……

立好規矩以後,姜真把這些半大少年全扔進姜家田地裡做活,拔草、耕地、撒種子,看着賣力耕耘,連鋤地都要惡狠狠盯着别的班,生怕落後的少年們,她滿意點頭。

比起當剝削工人的資本家,她覺得當大地主也很不錯嘛。

想想這些良田,全是她的!

薊州也是她的!

都是她的!!!

連帶這些勤勤懇懇,争着搶着為她種地而上蹿下跳的半大小子們,她都覺得順眼了許多,頗有種齊天大聖看自家小猴崽子們的心境,真可愛啊~

這種慈祥的心境在下人來詢問姜真要怎麼準備‘長工’們的飯食時消失殆盡。

她現在逐字學習周扒皮壓榨長工的故事還來得及嗎?

好在這個邪惡的念頭隻在姜真的腦海裡盤旋了片刻,她僅存的良心還有長遠目光驅散了它。

姜真直接交代讓做大鍋飯,就像軍中似的,隻是食材要好些,而且能管飽。姜府裡的不少下人原先都是行伍中人,尤其是那些做灑掃粗活的,大多是缺了胳膊腿,或是上了年紀孤苦無依被姜遠借着下人的名義養在府裡的,怎麼像軍中一般做大鍋飯,一問就清楚了。

她還吩咐額外單獨做五份飯菜,有别于大鍋飯,給了表現最好的那個班。

果不其然,最賣力獲得小紅花最多的那個班,當着其他少年們的面吃獨一份的豐盛飯菜時,引起了很大的反應。

“我去他八輩祖宗!有什麼好得意的,不就比我們班多了一朵紅花嗎,你們幾個下午跟我一塊加把勁,說什麼也得勝過姓修的!”黑臉少年仲洪止盯着正昂首挺胸吃飯的幾人,惡狠狠的跟同伴說道。

坐在他左邊的一個單薄少年弱弱開口,“我……好像也姓修。”

還沒等黑臉少年仲洪止瞪單薄少年呢,另一個厚耳垂臉圓圓的少年沒忍住小聲提醒,“二表兄,他們班那個佩青綠香囊的,是外祖堂兄的嗣子的親叔父的孫子,和我們一樣姓仲,是同一個祖宗。”

“嗯?”黑臉少年仲洪止沒料到還有這一層關系,措手不及下沉默了片刻。接着,他拍了拍表弟的腦門,惡聲惡氣的說:“就你話多,我能不知道嗎?”

厚耳垂臉圓圓的表弟摸了摸發疼的腦門,諾諾低頭。

而勝了的那個班裡頭,赫然坐着跟黑臉少年有過舊怨的白臉少年修朝,修朝面容俊秀白皙得像是文官家芝蘭玉樹的君子,但也隻是面容。他似乎看見了黑臉少年氣急敗壞的模樣,于是特地轉過頭,嘴角向一側彎起,對着黑臉少年諷然一笑。

差點沒把黑臉少年仲洪止給氣死,本就黑的臉更黑沉了,要不是另外四個人死死拉着他,他差點沖上去想生吃了修朝。

在這種暗流湧動,各自都年輕氣盛氣性大的情形下,姜家的地耕耘得很快。

姜真物盡其用,除了春耕,還有灑掃庭除等等,可把這群精力充沛的少年治得服服帖帖,甚至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成了苦工。

事情雖然都十分瑣碎,但耐不住人多,而且個個都跟薊州的官吏豪族有關聯,很快就傳進各家耳中。

委實是把那群老謀深算的家夥給驚到了。

尋常百姓看熱鬧,被驅使的少年們忙得暈頭轉向,唯有那些久經官場的老家夥們看到了背後的厲害,姜真這個半路認回來的少主實在有些手腕,輕而易舉就把那麼大一群易惹事的家夥給收拾得服服帖帖不說,還成了任她驅使的下屬,而且有章有法。

“不得了啊,說不準薊州真能有在諸侯間占據一席之地的指望。”

就在馬沖捋着胡須,搖着頭,輕輕歎氣說出誇贊姜真的話時,他下首坐着的馬三郎君甚是不解,也不大服氣,“不過是叫幾十個人聽他号令罷了,算得什麼厲害,能驅使萬人萬萬人俯首才叫厲害。”

馬三郎君皮囊不錯,但委實沒什麼智計,叫坐上首的馬沖聽得額頭青筋直跳,到底厭惡蠢材,沒忍住拿起手邊的陶罐砸向馬三郎君,陶罐砸落在黑紅漆案上,四分五裂,馬沖怒其不争的罵聲也随之而來,“蠢!蠢不可及,你怎就沒有姜真的三分聰明?

“枉我聰明一世,怎就生了你這等蠢材!”

其他府邸裡,雖不及馬府劍拔弩張,但若是生子不夠聰明的,或多或少開始羨慕姜遠了。

那姜遠怎生運道如此之好,不過一區區當垆賣酒的草輩,又是闖下薊州的基業,又是謀士武将皆忠心耿耿,好不容易冒進不聽左丘始的話,賠了一半家底,死光兒子,結果快要病死的時候尋回了唯一的血脈。而這唯一的血脈偏偏還不是個草包,有運籌帷幄的高世之才。

生子當如姜家子呐,不知有多少老家夥在各自府中暗暗感歎。

最和樂的應該就是左丘府了,左丘始将姜真視作親生,待自家孩兒更是從不逼迫,下屬向他禀告姜真今日帶着那些少年們如何去為百姓挖溝渠時,他隻是面色和藹,忍俊不禁道:“這孩子聰明懂應變。”

左丘始眼裡有盈盈笑意,食指中指交疊執棋落在棋盤上,發出清脆的響聲,在下屬退下後,他在内室中輕聲自語,“豐邵五老後日便到薊州,也不知真兒這孩子會如何選……”

棋盤邊緣擺着的博古紋銅香爐上方白煙袅袅升起,攪得人眼花缭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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