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曉會無數次溺亡在藏布湖中。

她沒有想到。

原來這個世界，還會有許多許多人，翹首以盼她的未來。

原本以為離開就會畫上句号，原來不是這樣。

黎曉又去搜了蘇一末出道的終舞台，她确實用盡了全力，從下位圈人氣低迷一路過關斬将，沒有鏡頭就靠battle賽制考核，一穿五，明明以前她體力沒那麼好的……

終于在一次次的舞台中走到了最後，此時青燦娛樂剩下的也隻她一人。

在場的十位選手中，半數來自韓國本土，背靠知名經紀公司，另兩位來自中暢和禾木，隻有蘇一末帶着名不見經傳的青燦，殺開一條血路。

沒有人覺得蘇一末能翻盤，事實上蘇一末自己也這麼覺得，她知道從訓練營中殺出去有多難，比她以往的任何一次都難上百倍。

可是，這一路走來，她從來沒有放棄。

能闖進決賽，已經是前所未有的好成績。

舞台上燈光很亮，這裡每一處設計都是頂級。蘇一末覺得她應該沒有遺憾了。所以終舞台，她放棄了自己最拿手的舞蹈，選擇唱那一首《以恒》。

“圍觀路人指指點點，他們說你名不見經傳。你回望，目光一寸寸流連，你想給他們遞名片，你說你來自青燦，夢想是站上世界大舞台。他們說你是癡人，說你這輩子賺不到一百萬。你能怎麼辦……”

“疲于應付去改變，放棄一切被指點。我——偏不！我不需要證明給任何人看，我就是我，沒有掌聲沒有舞台也會跳舞的我；我就是我，沒有燈光沒有伴奏也會唱歌的我。我相信持之以恒的人生不會錯，這以恒的節奏你要不要配着我和……”

“我叫蘇一末，來自青燦娛樂，這首歌的名字叫《以恒》，是我最好的朋友寫給我十六歲的生日禮物。”

女生說到這裡稍有哽咽，她沉默了幾秒克制住情緒，開口時竭力用音量抑制住哭腔：“黎曉，我不知道屏幕前的觀衆有沒有你，但是，你看。”女生說着擡起手用手指點了點自己胸口：“我，蘇一末，站到這裡了。”說完她從丸子頭上卸下來兩根絲帶。金色，攤開以後鏡頭給了特寫，上面寫着黎曉的名字。

蘇一末将兩根絲帶攥緊，然後舉高。

“你，也站到這裡了。”

當天晚上，主榜連爆。

本來韓團練習營就是時下最熱門的選秀綜藝，前後籌備三年，宣發熱度從置景到策劃都是頂級，在國内也是頻頻熱搜，更遑論出道夜收官，熱度一直居高不下。

連平常沒有太多水花的選手都有單人熱搜，決賽圈更是花樣刷臉。蘇一末原本的熱度不占優勢，至少打不過原本的大熱圈，但她這一首《以恒》開唱及霸榜。

血洗某站，油管播放量直線上升，熱度空前。這本身就已經讓人驚喜，可最讓人意外的，是那兩條手裡的絲帶。

你看，誰說養成系沒有真心。

你走了，沒關系。

出道戰，我帶你赢。

特寫的鏡頭配合着身後的大屏，評委席有老師帶頭鼓掌，全浩奎，青燦曾有請他指導過初代練習生，黎曉當時的表現就很讓他驚喜，當時送了小朋友一個“小天使”的稱号。後來因為檔期問題，全浩奎回到韓國，本來期待在練習營與小天使再度相見，可沒想到黎曉會終止練習。

全浩奎深感遺憾，也給黎曉打過電話想要詢問，可惜沒有接通。如今再相逢，雖然隻是寫着名字的絲帶，也讓他很意外。

小天使的隊友也很厲害。

很棒！

當晚熱搜挂了一串——

#蘇一末絲帶

#蘇一末黎曉

#蘇一末青燦娛樂練習生

#出道戰我帶你赢

#末日黎明是真的

#養成系真心

#觀衆裡有黎曉嗎

……

當初的熱搜主榜已經看不到了，但那句觀衆裡有黎曉嗎？時隔經日，黎曉終于能在評論區裡跟着如流的隊伍回複——

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