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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第 9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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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麓将橫刀和繩索挂在腰後,翻身上馬:“我和蕭雷帶一對人馬先去望崖下面勘察一下地形,陶言兄弟二人帶另一隊去望崖邊西邊的林子裡待命。辛苦王爺在此地吸引火力,待我成功翻過望崖,會放信哨。”

“萬事小心。”李鶴霖握着缰繩,神情糾結複雜,他手中握着女子的發簪,仰頭看着卸掉钗環,一身素衣的女子,道:“實在不行就退回來,墨雲騎也不是吃素的,強攻定能破城。”

“王爺說的是。”蕭雷将長弓背在身後,坦然道:“造反也好,清君側也好都是在搶時間,反正都是死,倒不如死得痛快些!”

“說什麼喪氣話。”章麓将缰繩從李鶴霖手中奪來,揚聲道:“隻要爬上去,兄弟們就不必死!我們要讓圍城裡那群人看看,誰才是真正的英雄!”

铿锵鐵甲,咴咴馬鳴,飛沙四野。

李謹煥看着章麓領着人馬遠走,來到李鶴霖身旁問道:“皇兄竟舍得所愛之人去冒險?”

“我舍不得。”李鶴霖道:“但她想飛,我便不能折了她的翅膀。”

聞言,李謹煥愣了愣,不知怎得突然為自己感到了一絲悲哀。

獵宮外圍盡是山林,這給了章麓一行人很好的隐蔽條件。為了防止驚飛的鳥群給箭樓上的人提醒,他們騎馬在望崖四周繞了好幾圈。

待林中驚鳥飛起,章麓才領着人到望崖下。她單獨帶着蕭雷和陶氏兄弟走到被堵住的羊腸小道前。嶙峋的山石有明顯的開鑿痕迹,應當是就近開采山石砌死了這條路。

“媽的,砌個牆還砌這麼高,就是不想讓人過啊。”陶言一寸寸審視着附近的山體和眼前的石牆,嘴裡念念有詞:“這馬釘太短了,怕是不好釘進去。”

陶言兄弟倆是周其餘的工兵營裡,對于地理最有研究的人。他們以前是在柳州當兵,常常做橫跨懸崖造鐵鎖橋的活計。二十一歲時因着逃荒去了河州,後來姻緣巧合随着周其餘成為了墨雲騎的一員。

不過,無論是墨雲騎還是金吾衛,都是為找章麓才出的獵宮,除了懸索用的馬釘,并沒有其他的攀岩工具。已經三十歲的陶言歎了口氣,頗有些巧婦難為無米之炊的感慨。

“不過,也不是完全不行。”陶言昂起頭道:“沒什麼能難得倒我們兩兄弟。”

章麓鬓邊的碎發被風揚得飛舞,她眸色深沉:“石頭松動吃不上力,還有盤山風,遠比我們想象中的要危險。”

金鼓号角聲響起,沖鋒又開始了。

“先回去。”章麓翻身上馬,在遮天蔽日的樹木的掩護下,回到了叢林之中,與其他人彙合。

林子裡安靜極了,所有兵士都倚靠在樹邊輕微喘息。

見章麓他們回來,其他兄弟紛紛站了起來,圍過來詢問情況。

“怎麼樣?”

“有把握嗎?”

章麓跳下馬,說道:“沒傳言中那麼高,也就十七八丈,但石縫松動,不好打釘但也形成了不少天然的落腳點。”

陶言點頭道:“我們時間有限,等全部鐵釘打入建個登天梯就來不及了,我的想法是,咱們兵分兩路,齊頭并進,邊釘釘邊攀岩。我們兄弟二人各開一條路,再找倆善于攀爬的人跟在我倆後面,待爬上去之後,再放下繩索,後面的人就容易多了。”

“不行,這太危險了!”

陶言道:“那就沒法子了!除非有‘徒山挂’,但這些東西可都在獵宮裡沒帶出來,就算想先做也來不及,材料也不夠啊!”

章麓垂眸道:“按你們說的做,我和蕭雷跟在你們後面。”

“縣主不能去!讓我和羅高去!”蕭雷一把拉過自己的副将,對方是個眼神堅毅的黑瘦小夥子,站在一旁附和着蕭雷的話。

但章麓依舊堅持,她昂起頭對蕭雷露出一個笑容,道:“你知道,當年我是如何從固若金湯的北甯關,将布防圖偷出來的嗎?”

周圍的目光都落在了章麓的身上,隻聽得風中送來了章麓的清脆的聲音:“北甯關的城牆有十五丈那麼高,我隻憑着鈎鎖硬生生爬上去的。十二歲的我能做到,如今亦然,我比你活下來的可能更大。”

衆人無言,他們都守過城,知道爬城牆的難度有多大。僅憑鈎鎖于夜色中爬上城牆,那要多大的毅力與堅持,中間要受多少傷流多少血,有多大的運氣才能達成。

他們之中沒人這麼做過,但卻想象得到。

于是,方案就這麼定了下來。

陶言兄弟脫了外衣,隻着短打長褲,将牛皮袋背在胸前,裡面裝滿了馬釘,左手提繩右手拎錘,一身繃緊的肌肉,緊貼着石牆和峭壁的夾角,手腳并用的攀登了上去。

章麓将繩索的一端系在峭壁腳下的粗大樹木上,以防懸索的時候被盤山風吹跑。她仰頭看去,陶言兄弟已經攀登到了三丈高的地方,将繩索捆在了一塊伸出來的石頭上,開始“叮叮叮”的釘起了馬釘。

因為馬釘比登山釘要短一截,為了穩固,漏出來的部分就很短,隻能保證腳尖落在上面。

“娘的,看得我雙眼發黑!”跟在蕭雷身後的一個金吾衛咕哝着:“反正誰當皇帝咱們都是金吾衛,幹甚要如此拼命?”

隔壁的另一個金吾衛流着汗,小心翼翼的向上攀着,聞言閉了閉眼,穩住氣息邊爬邊說:“想得挺美,金吾衛早就是康王親兵了,咱們老大是程世子,若是讓靖國公當了皇帝,第一個拿程家開刀,到時候你以為你還能安穩的待在金吾衛?就算不被拆解去邊關,也得被散出去當府兵,怎麼着都比不得現在。”

“說得也是。”

汗水剛剛從毛孔裡出來就被山風卷了個幹淨,臉頰就像被刀刮過一般,身上被銳利的山石劃出一道道口子,有些深的口子都被細沙碎石填的鼓鼓囊囊,疼得麻木了。為了減輕負重,他們沒有帶水和幹糧,章麓往下看了看,一望無際的嶙峋,已經看不見路在哪裡。仰起頭,陶言還在堅持不懈的釘馬釘,陽光從已經從頭頂移到了背後,他們已經沒有多少時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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