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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第 2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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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有人将錦簾掀起,紮着高馬尾,難得一身女裝的侍衛長雲逸快步走進來,恭敬道:“侯爺,夫人,衛王府的管家來了,說是衛王妃聽聞府上缺得用的仆婦,便挑了些好的送過來。”

“衛王府?”虞慶侯夫人蹙眉:“走的哪個門?”

“正門。”雲逸回道。

這下,她的眉頭蹙得更緊了:“陛下也好、潭陽康氏也罷,素來與我們沒甚交情,平白送人過來,還敲鑼打鼓的走正門,怕是沒安好心。”

虞慶侯夫人打簾出門,一行人走到正門外,祁雲正扶着刀站在一個中年男子的面前,而那個男子一直在對他說什麼,神色頗為傲慢,但是祁雲就是一言不發地看着府外的街道,好似一個看門的門神。

祁雲是章啟的副将趙擎蒼一手提上來的,如今大小也是個百戶,十六歲的百戶,讓他當個門房着實太大材小用了。

那中年男子見正門開了,一個貌美的夫人和一位年輕小姑娘走了出來,雖然那小姑娘沒怎麼打扮,還穿着男裝,但中年男子在衛王府做管家前,給陛下做了十年的管事,基本的眼色還是有的。

于是,他繞過眼前這個油鹽不進的小侍衛,走到那夫人面前,恭敬道:“小的衛王府管家李勉,見過虞慶侯夫人。”

虞慶侯夫人客氣點點頭,面上一臉疑惑的看向李勉身後,問:“李管家,這些人是?”

李勉笑道:“王妃聽聞貴府卻得用的下人,便從府上挑了些送過來,都是手腳麻利的,做事勤快,尤其是打頭的這位,名叫紫鸢,是王妃身旁最得力的,把她送來的時候很是心疼了一番。”

打頭的那丫頭長的一副嬌豔面孔,隆胸蜂腰,眼眸含水,眉峰帶俏,頗有幾分姿色。這般模樣的丫頭送過來,打的什麼主意傻子都知道。

隻可惜侯爺滿腦子都是兵将、武器、陣法,怕是不懂什麼叫紅袖添香。衛王府這主意怕是要落空,雖然虞慶侯夫人很想看笑話,但是也不想放這麼個人在自己眼前惡心自己。

她臉上堆笑,一幅受寵若驚的語氣,說:“這怎麼使得,既是王妃身邊得力的,那自然是用慣了的,怎麼好送給臣婦。王妃的好意臣婦和王爺都心領了,今一早牙人就已經送了不少人來,就不占王妃的便宜了。”

李勉在衛王府做管家這五年,也不少幫王妃送人,不過以往都是隻送丫頭,這次是連婆子、丫頭、小厮一起,但從來沒有人敢拒絕王妃的,這虞慶侯夫人倒是頭一個。

不過,他也不怵,若是其他侯爵他還會思索一番,也不強求。但這虞慶侯一個被陛下忌憚的侯爵,哪兒比得上親王,若是得罪了人,回頭跟陛下一嘀咕,正好給了陛下一個借口,倒時怕是官怎麼丢的都不知道。還能讓王爺在陛下面前讨個好,一舉兩得。

這麼想着,李勉的神色帶上了些許高傲。

虞慶侯夫人和章麓自然沒錯過對方的神色變化,但不知道他自己究竟腦補了些什麼,突然變得得意起來。

祁雲也覺得這人怕不是腦子有坑,剛來的時候鼻孔朝天,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什麼一品大員呢。

當然了,他跟着世子爺三年,一品大員也不是沒見過,之前來替陛下送信,借調蔣将軍去西北的時候,那使臣便是當朝一品,對他們家王爺也是客客氣氣的,這人的譜擺的卻比人一品官都大。不理他吧,還一直在旁邊叨叨叨的,跟蒼蠅一樣惹人煩。

可惜李勉一直在李府當管家,在鄧州時早就習慣了别人阿谀奉承。

或許開始的時候也會謹慎小心,怕被抓到錯處,當成攻讦自家主子的把柄,最後丢掉自己的身家性命。後來,無論衛王如何荒唐,隻要沒有害人命,陛下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太後更是什麼都沒說,李勉便也膽大了起來。

殊不知,有種将人慢慢推向深淵的手段,名為‘捧殺’。

李勉微擡着下巴,看向虞慶侯夫人,笑道:“章夫人,咱們這麼多人站在外面也不好說話吧,不如先進去?”

主人沒說請,一個下人居然主動要進去,還是帶着一群仆人,饒是章麓這般不喜歡循規蹈矩的人,都覺得李勉這話,太不把頭上這陛下親筆書寫的牌匾放眼裡了。

虞慶侯夫人臉上的笑意淡了:“自然可以,不過需得從角門進,這正門平日是不開的。”

這話一出,李勉的臉上多少帶了些不悅:“夫人,這些可是衛王府出來的人,如何能走角門。”

虞慶侯夫人也不含糊,反問:“一群下人,不走角門,還想走哪個門?”

李勉一頓,有些進退兩難,他若是說走正門,那不等同于将下人與一府侯爵相提并論,可若是走角門,那郡主交代的任務豈不是完不成?想到這裡,李勉頓時有些後悔,不應該頭腦一熱直挺挺的将‘不能走角門’的話說出來。

見李勉不說話,面色糾結,虞慶侯夫人心裡冷笑不已,區區一個閑散王爺的管家,居然敢提出走正門這麼愚蠢的話,不知道是衛王府不将他們虞慶侯府放在眼裡,還是陛下太慣着這位弟弟。

正當李勉兀自尴尬的時候,又一隊人馬朝這邊趕了過來。

虞慶侯夫人打眼一瞧,看見三輛金黃色的馬車上繡着鳳紋,車廂頂部四個飛腳還挂着金色的角鈴,不禁眼皮一跳。

今天是什麼日子,怎麼把太後都給驚動了。

虞慶侯夫人趕忙走下階梯,李勉也瞧見了馬車,立刻跟了上來。

打頭的馬車簾子被掀開,走下來一位年輕的姑娘,那姑娘看着與章麓差不多大,十六七歲的樣子。趕車的太監跪倒在車架前,任由那姑娘踩着自己的背,在一個宮女的攙扶下從馬車上走下來。

虞慶侯夫人眉尾一翹,心道,這倒是個狠角色。

一旁的其他人,無論是章麓還是祁雲,都不由的蹙緊了眉,而跟在章麓身後的春華則是攥緊了拳頭,盡可能的低下頭,掩下眉眼間的恨意。

那姑娘穿着一身蜀錦宮裝,短襖上繡着牡丹紋,眉心貼着金箔妝花,一雙繡鞋的尖尖還綴着鴿子蛋大小的東珠。

虞慶侯夫人還沒說話,倒是旁邊的李勉往前走了幾步,親自迎上去,臉上尴尬糾結的神情瞬間散開,轉變為盈盈笑意。

“老奴給五姑娘請安了,這天寒地凍的您怎麼還親自來啊,莫不是太後她老人家有什麼吩咐?”他眼角斜睨了一眼虞慶侯夫人,陪笑着:“哎呀呀,這麼冷的天還差您親自過來,可真是給了天大的臉面。”

這話莫不是說給我聽得?虞慶侯夫人心想。

不過她面上沒動,依舊穩穩當當的站在台階上。

原本以為是太後來了,沒想到隻是個小丫頭,就算這是個公主,那也是從一品,沒有讓她一個一品诰命夫人行禮的道理。

崔夢宜對着李勉露出了三分笑,柔聲細語的問他身體如何、府上衛王妃如何、雨陶郡主如何雲雲,就是不提今日來做什麼的,也不朝虞慶侯夫人那兒瞧一眼。

而虞慶侯夫人自然是巋然不動,冷眼瞧着他們裝模作樣。待将自己十根指頭都欣賞完,都不見那五姑娘往台階上走,虞慶侯夫人便朗聲問雲逸:“午膳可好了?”

“好了,都在熱水上溫着呢。”雲逸回道。

“那别在這兒等着了,飯涼了吃容易鬧肚子。”說罷,朝李勉說:“李管家,你們故人叙舊我就不打擾了,先回去了。”

李勉見虞慶侯夫人就這麼轉身要走,一時沒了主意。

崔夢宜的臉色已經沉的滴水,她沒想到一個被皇帝念叨着奪兵權的侯夫人這麼沒眼力勁,不過是陛下賞了她女兒,便如此不将人放在眼裡。等來日他們虞慶侯的兵權保不住了,有她求到自己頭上的時候。

這麼想着,崔夢宜的心态好了很多,臉上也重新挂上了笑,由宮女扶着往台階上走了兩步,朝虞慶侯夫人說到:“章夫人,太後聽聞侯府入京的匆忙,沒帶可心的奴仆,便親自點了幾個宮女,差我給送過來。都是教坊司剛調教好的丫頭,一個個機靈又能幹。章夫人先湊合着用,若是有哪個不順心的,您隻管跟我說,我領了回去再給您換個可心的來。”

“你是?”虞慶侯夫人面露疑惑。

崔夢宜一合掌,擺出一副懊惱的神情:“瞧,這幾日幫太後娘娘操持後宮,都給忘了,我父親是安國公。”

“這可是崔家五姑娘,太後面前的紅人。”李勉殷勤的介紹到。

虞慶侯夫人面上的笑容終于真摯了些:“原來是崔五姑娘,失敬。”

雖然虞慶侯夫人不知崔五姑娘是誰,但她知道崔敏先,安國公唯一的嫡子,如今安國公府的世子。

倒不是刻意去打聽,而是崔敏先當街攔千牛衛指揮使之女,也就是她侄女的馬車這事兒,傳的滿京城都知道。如此放蕩不羁之人,虞慶侯夫人實在是膈應的慌,連帶着對整個安國公府都沒好感,包括今日剛見的這位崔五姑娘。

就沖她踩着人下車這點,她就不喜歡。

不過既然是太後面前的紅人,該給的面子還是要給的,省的她回去在太後面前多嘴多舌,讓外人以為虞慶侯府有多猖狂。

正所謂,甯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

虞慶侯夫人看了看她身後的一串人,笑到:“那請崔五姑娘入府稍坐。春華,把太後賞的人都帶去西院,你和秋實先看着安排。”

聽見‘春華’二字,崔夢宜的腳步頓了一下,但她也沒側頭去看,依舊昂首挺胸的從正門踏進了虞慶侯府。李勉跟着也想進,卻被祁雲攔住了,說:“正門是主子們走的。”

“嘿!你……”

“李管家,”虞慶侯夫人回頭,笑裡藏刀:“您總不能覺得,您可以與崔五姑娘享同等待遇吧?”

李勉剛踏出去的腳伸也不是,收也不是,不由的朝崔夢宜看去,可對方連頭都沒回,隻能在心裡暗啐一口,罵聲小娼婦,但面上卻依舊恭敬,點頭哈腰的跟着雲逸從角門進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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