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歡搖搖頭,這時候她不能回去。
“宮内的情況比你們想的複雜太多,我跟着蕭郎都很難入宮,你們要是被發現,嚴刑拷打根本受不住,到時候随便安個罪名,别說救人,不給人添麻煩都是好的。”江清酒語重心長的和人講道理。
眼見鄭陽和虞歡稍微動搖,他又繼續遊說:“逍遙門的規矩你們知道,她是我們的師妹,我不可能放任她在危險之地,蕭郎比任何人都着急,每天隻睡兩個時辰,有些事情不是努力就能有好結局的。”
虞歡知道江清酒說的是對的,但她依然想試試。
沒等她開口,身旁的鄭陽扯了扯她的衣袖。
她看着鄭陽,最後勉強答應。
“我們先回去,有消息或者需要幫忙就傳信過來。”她對着蕭易拱手。
蕭易和江清酒還禮,之後幫他們收拾東西,商量過後準備明天趕路回去。
虞歡邊收拾邊掉眼淚,蕭易和江清酒不忍,又勸了幾句。
“希望我們成親時,你們都可以來。”她抹了抹眼淚,對着二人笑道。
江清酒和蕭易異口同聲回答:“回去的,到時候陳師妹也會到,咱們熱熱鬧鬧的。”
虞歡點了點頭,鄭陽收起之前的嬉皮笑臉,幫着虞歡拎行李。
蕭易和江清酒借機告辭,出門口蕭易按了按眉心。
近日沒睡好,不知道陳蘇葉如何,實在讓人揪心。
他要擔心的事情太多,比如陳蘇葉的安危,師傅的安危,阿酒的安危,以及會不會被洛輕銘發現。
原以為自己隻需要顧着陳蘇葉性命和阿酒過日子就好,如今回來發現自己什麼也放不下。
尤其是面對師傅,他不想把人牽扯進來。
其實解藥已經做出來,但是他為了師傅,又改了一味藥,就是不想讓洛輕銘懷疑師傅。
他故意用了其他的藥代替,希望洛輕銘看不出來。
可這藥沒有人試,不知道效果如何,他隻能憑感覺調試。
回到住所後,他又在密室裡查看古方,江清酒沒有說話,隻是默默陪着蕭易。
次日一早,柳瑩醒來便聞到熟悉的味道,睜眼看發現窗邊的梳妝台上放着一簇紫薇花。
她心情極好,本來因為紫薇樹被砍掉有些遺憾,這下遺憾補上了。
這時烏桃和雲雀進門,看着笑得燦爛的她一時間竟沒開口。
知道自家主子生的好看,自從當上貴妃基本上沒怎麼笑過,尤其是今天這般奪目的笑容。
“主子是做了什麼美夢?讓奴婢們沾沾喜氣。”烏桃最先開口,她看到柳瑩手裡的紫薇花卻沒多說。
雲雀跟着附和,她很好奇什麼事能讓柳瑩高興成這樣。
“還不是因為你們這幾個小機靈。”柳瑩高舉手中的花讓她們瞧。
烏桃臉色一下子陰沉下來,這花根本不是她們摘的。
“主子,這花有問題!”香蘭搶在烏桃之前開口。
柳瑩聽到這話愣住,手上的花掉在腿上。
感覺自己并無異樣她又拿起花,說他們小題大做。
“不過是朵花罷了,而且沒有幾人知道我喜歡紫薇花。”她進宮之前就隐藏極好,用的香粉都是用薔薇花所制,院子裡的紫薇花完全是意外,而且也被她砍了,不會惹人懷疑。
腦子裡閃過一個想法,很快被她否定。
任驕陽這會還病着,又怎麼能來她的房間。
她吩咐雲雀把花放好,自己則是被烏桃梳洗打扮,帶着早膳去找任驕陽。
而陳蘇葉迷迷糊糊的醒來,也聞到一股熟悉的味道。
她立刻起身,吩咐香蘭開窗通風,過了許久憋悶的氣味才消失。
腦子裡不斷有畫面閃回,最後定格在她的現在。
“怎麼回事?”她問香蘭,沒等香蘭開口,藏在遠處的暗衛進門關切詢問。
“做噩夢罷了。”她用眼神示意香蘭退到身後,自己和侍衛周旋。
如今她恢複記憶,自然不能再用雅蘭,但香蘭也不能遭殃。
暗衛們行禮後,連句話都沒說便退下。
陳蘇葉驚魂未定,她穩穩心神安慰自己。
她現在是恢複記憶的自己,這麼說一定不奇怪,隻要她撐到蕭易給她解藥就行。
于是整整三天,她都沒有吃洛輕銘送的飯食,也避免洛輕銘送來的物件,她本以為萬無一失,沒想到第三天晚上,洛輕銘親自到訪。
“前幾日做了噩夢?”洛輕銘問陳蘇葉,語氣是少見的調侃。
作為主子調侃奴才實在是丢面,但他不在乎這個。
說什麼做了噩夢,他一個字都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