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冰不解,應青蕪怎麼會惹上官員,但他沒有多問,直接問她留全屍還是毀屍滅迹?
“讓他們耽擱時辰回去即可。”應青蕪沒想要他們的命,隻是想給個教訓。
流冰及時改口,知道應青蕪着急便趕緊吩咐阿陽去辦。
阿陽嘟囔幾句,不情不願的去跑腿。
而應青蕪接替阿陽為流冰上藥。
流冰有一肚子的疑問,話到嘴邊卻沒問。
他又看向應青蕪,總覺得頭上少了些物件。
之前自己得到一對白玉環簪,倒是很襯她。
想到此處流冰想着找機會送給她。
此時應青蕪時間緊迫,給流冰上過藥後就得離開。
流冰想挽留卻明白應青蕪離開才能平安,所以放她離開。
應青蕪回去的路上覺得自己虧本,要是孩子能賴在他們身上就好了。
可惜沒有如果,應青蕪回到榻上,沾着枕頭便睡下。
此時應承天焦急地往回趕,不知怎的路上總出意外,不是馬受傷就是馬車損壞,白白耽擱好一陣。
還好夫人昏睡,沒知覺反應,應承天安慰自己,平時順利的路此時多了坎坷。
他之前沒覺得自己和夫人伉俪情深,如今落難才回過神,他比他想象的更愛她。
一個時辰後才回到府上,經醫者看診施診,人倒是醒了,可醫者卻告知他情況十分糟糕,蜜蜂叮咬的傷口需要些時日才能恢複,湖水傷及肺腑,會留下病根。
應承天此時哪裡顧得上其他?忙說撿回一條命便好。
應夫人醒來時眼前一片花白,耳邊盡是嗡鳴聲。
“賤人……賤人……”她心裡的怒火燒的更旺,全然不顧自己虛弱的身子,撐着想要下榻。
應青蕪想要害她的女兒,她定不能讓人得逞。
應承天正答謝醫者,聽見自家夫人的聲音趕緊趕回去。
不論是感情深厚還是面子為上,都不能讓她發瘋。
應夫人不管其他,大聲叫罵,人誰來了都無用。
應承天無奈,隻能先将人禁足。
現在應府上亂成一鍋粥,最高興的當屬雲兒,大夫人被禁足,大小姐也被禁足,隻要她乖巧伶俐,不愁沒有認親的機會。
這消息自然傳進洛輕銘的耳朵裡。
洛輕銘眉頭微皺,認為應青蕪懲治應承天無錯,錯在她不分輕重。
他知道也沒辦法向着他人,于是又去見周芒。
但他也沒有坐山觀虎,吩咐手底下的人将知情人全部滅口。
并非是為了應青蕪,隻是因為他心裡煩悶。
這流冰怎得如此沒紀律,幾次三番為了應青蕪忤逆他。
該賞的賞過,該罰的也罰了,他算是大公無私。
他特意吩咐孫德榮不需要通報,自己輕手輕腳走進偏殿。
此時周芒正哼着小調兒,輕柔的腹摩小腹。
“孩兒啊!為娘希望你是個女孩兒,能一起繡花品茗。”她滿眼溫柔,眼底閃着光,那是對以後的憧憬。
洛輕銘也被感染,難得發自内心的笑,瞧着周芒面色紅潤,他心裡更是歡喜。
“朕希望是兒女雙全。”他走到周芒身旁,俯下身貼在她小腹上打趣:“孩兒啊!你雖然要聽你母妃的話,但是你也得聽父皇的話啊!”
周芒被吓了一跳,反應過來後正準備行禮就被洛輕銘攔下。
驚訝之餘也有些動容,自己真的讓這位冷心冷清的人感受到幸福。
“吓到你了?”洛輕銘扶人坐下又問她哪裡不舒服,聽周芒說無礙才松了口氣。
之前他從未有過這種感覺,他頭一次當人父,哪怕明知道這孩子沒法留下,他依然想盡可能地寵愛他和周芒。
他甚至想讓周芒假死,給人送出宮。
不過是個錯漏百出的計劃罷了,他不會如此選的。
他下意識地歎了口氣,緊接着眉心有周芒指尖劃過,他立刻握在手裡,擡眼便是周芒溫柔眉眼,那人正對着他笑。
“陛下可是有煩心事?”周芒做不得其他事,隻是靠在他地肩膀,想為他排憂解難,可惜自己确實不聰明。
“朕是覺得孩兒偏心,聽阿芒的話多些。”洛輕銘攬上周芒肩膀輕拍,示意她安心。
如此溫婉的周芒,他怎麼才瞧見,雖然比不得江山,但閑時來歇歇也不錯。
“孩兒如今還小,哪裡能聽懂,陛下就知道打趣我。”周芒回話時依然靠在洛輕銘肩上,不知怎的突然有些不安。
洛輕銘難得享受清閑日子,可下一瞬間周芒立刻起身,緊跟着對着銅盆幹哕。
“孫德榮!快傳太醫。”洛輕銘急了,可以看出他在意周芒腹中的骨肉。
“嫔妾無礙,勞煩陛下挂心。”周芒用帕子擦了擦嘴,及時開口。
洛輕銘不信,依然吩咐孫德榮将住在偏院的太醫請來,緊跟着為周芒倒清口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