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尊前輩,我能離開了嗎?”齊聞神色冷淡,收回了滿是酸澀的目光,随意動了動身子,将白色小球踢到旁處。
小津雙手環在身前,眉眼裡含帶着認可和笑意,大聲連應三聲“好”,頗為滿意地點點頭,似有一股玩味地将目光投向洞窟中的陰影所在。
“走吧,走吧。”
她略帶可惜地長歎一聲。
“你為何不是邪修呢?”
齊聞并未看她,隻是轉身,向前走着。
“我與前輩不同。”
“何來不同?”
“我對少主……并無别意。”
“呵呵。”小津望着陰影處,低聲笑了笑,戳穿道:“你想将自己也騙了去嗎?”
“有何不可?”齊聞扶上洞窟的石壁,捂住心口,随即立刻轉身,掌中光芒萬丈,瞬間照亮了整個空間!
驟然的強光之下,被神物所束縛的邪尊也不由得晃神一刻。
而正是這關鍵的一刻裡,原本了無生息,被掏挖了心髒的屍體竟然緩緩睜眼,擡手摸住白小球。
心念一動,那柄熟悉的白玉長槍又化形而出,帶動着主人飛躍,刺入齊聞所扶住的石壁中。
她總算是松了口氣,拔出長槍後,将渾身虛弱的少主架在背後,輕身往前跳去,縮低身形,很快就飛出了踏入洞窟前的彎繞小道。
這一切的發生猝不及防。
小津甚至不知道,鳳生是如何在被壓制了修為,又失去心髒,生機盡失的情況下,忽然死而複生的。
世間竟有這般奇人。
有趣,有趣至極啊。
她放聲大笑,絲毫沒有被耍了的惱怒,反而隐隐期待着,未來她們愈發強大,晉升尊者後,前來讨伐她的那天。
不過,在此之前。
有一隻擾亂她心神,躲躲藏藏的小老鼠,需要好好處理。
小津探手成爪,渾厚的靈息噴薄而出,風聲轟隆炸響,所過之處宛如刀鋒四散,剮蹭得洞窟石壁上盡是傷痕。
“夜恒尊,津豢前輩,被豢養的三百年人生,就讓你這麼不甘心嗎?”
蒙面終于現身,降落在僅剩的小小幼苗之前,伸手随意拔走,竟直接将其吞吃。
“你是誰?!”
邪尊神色震怒,突覺自己與神物的聯系斷去,心中驚詫而又奇異。
“日後,你自然曉得。”
蒙面眸光清亮,摘下面罩,露出隐藏許久的清麗面龐,渾身散發出全然與幾月前不同的強大氣息。
體内暗傷與詛咒一點一點修複如初,修為更是極速攀升,伴随着靈息暴漲的空空聲而來的,便是二者間對峙留下的沉重風暴。
本來光滑潔亮的洞窟變得坑坑窪窪,随處都是碎石飛沙。
數息後,蒙面身形漸散,已然是不知何時借力傳送到别的方位去,再難尋蹤迹了。
夜恒尊遊刃有餘的神情逐漸破裂,她一拳捶打,隔空震在洞窟石壁上。
下一刻,整個洞窟都碎裂,化為層層粉末,随風飄去。
“連妖族都已加入戰場了嗎……柳天遊,又在外處惹了什麼大禍!”她面色陰沉,揮袖離去。
随後很快,整個村落都在熟睡中漸漸平息。
在下一個邪尊來到這裡之前,它都會永遠保持着夜晚與沉睡的模樣。
……
“少主,疼嗎?”
齊聞沿着來時的路,腳步輕而穩,目光直直看向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