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你不想獨占你的主人嗎?”
小津明亮的眸中閃爍着惡意,充滿蠱惑的聲音環繞在洞窟之中,空曠裡傳來的回聲一遍一遍穿透着兩人的内心。
獨占,是多麼誘人的詞彙。
齊聞目光筆直地看着她。
本以為自己會猶豫,會下意識去思考她的話語。
可并沒有。
齊聞覺得自己的内心從未如此平靜過,她一步也沒有邁出,沒有轉頭去看少主。
“邪尊大人,我沒有主人,也不是少主的狗。”
她的唇間露出淡淡的笑意,眉眼間不曾有分毫的忌恨和痛苦。
“我們是朋友,彼此玩耍,互相幫助,偶爾談天說地,又時常分離再見的朋友。”
隻到這時,她才微微側過身,平常般看向鳳生。
“少主,家主的性子你再清楚不過,早在很多年前,她就單方面解除了侍從的契約,而今的我,恢複自由身已經很久很久。”
“所以,我沒有主人,無論是家主,還是你,都不是,也永遠不會是我的主人。”
鳳生立在原地,沒有露出小津想象中那種被冒犯和被抵抗的神情,而是咧着嘴笑起來,拍了拍齊聞的肩膀。
“說的是啊!娘親之前還因為梁又林的事情,跟予玟予戈發脾氣,把人又關禁閉又揍幾頓,氣得不行呢。”
“那樣的人怎麼可能将誰當仆役使喚,又怎麼會願意成為那種無情的上位者。”
“隻不過,那你還一直叫我少主?”
她撓撓耳後,似是有些不解。
齊聞挑眉一笑,“大家都這麼叫,我也叫着玩不行嗎?”
“那真有你的。”
即便這兩人的行為軌迹本就奇怪,很多事情與村中觀念格格不入,關系貼近卻又帶着些許距離。小津卻也沒有想到,她們的關系跟自己想象中截然不同。
朋友嗎……是朋友的話,會願意為了對方而死嗎?
太誇張了。
她盯着齊聞,想從中看出什麼破綻來,卻因為神物的限制,無法穿透精神去直視對方的内心。
“說的真好聽啊。”小津笑了笑,忽然之間,渾身爆發出驚人的氣機,原本凡人孩童的身軀開始極速成長。
修為一節節不斷向上攀升,不過三四刻時間,就已經從手無縛雞之力的弱童,化為身形七尺的造地尊者。
渾黑的眼珠牢牢緊盯着兩人,散出詭異的笑。
“我對你們生不出任何殺意。”
“神物之力,果然非同凡響。”
“我本想讓你們替我渡一渡這俗世紅塵,替我演一出主仆離心的戲碼,卻真是料不到,會變成這樣。”
小津那已然變得成熟的面孔上帶着幾分玩味和好奇。
“就這樣放過你們的話,未免太可惜,何況你們還取走了一件神物。”
她笑道:“不若如此,我們玩個遊戲,要是你們真的命大,那怎樣我也認了。”
鳳生摸了摸手臂,感覺上面起了好多雞皮疙瘩。直面尊者的威壓恐怖至極,可莫名其妙的,她竟然沒有多少畏懼……
目光默默投向某個角落。
錯覺嗎,總覺得那裡的影子稍微動彈過幾次。
齊聞則沒有這麼幸運,隻覺渾身骨骼幾近斷裂般疼痛,若非強悍的意志力支撐,早就忍耐不住地向邪尊下跪。
“玩什麼?”
她勉強從牙縫中擠出幾個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