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沒這麼開心過了。”鳳生伸手舒展身體,甚至略顯困頓疲憊地打了個哈欠,就好像真的變成了遠方來此的旅人似的。
“嗯。”
齊聞沒有說什麼,靜靜坐到了她的身旁。
“我也很久沒有和你單獨待在一起過了。”
鳳生半合着眼,躺好後給齊聞挪了個位置,沒有聽,也沒有不聽。
“天天,我很久沒有這麼叫你了。”
“有時候,我好像會忌恨驚繁、阿雪她們,因為她們到來後,我們獨處的時間就變少了。”
“我比你大七歲,對家主來說這不算什麼,可對我來說,卻好像離你很遠很遠。”
她沒頭沒腦地說了很多話,就好像在傾訴心中的懷念,也好像就是普通地表現出對摯友的占有欲。
神情依然溫和有禮,聲音潤厚有溫度,就連握着她的手,也沒有半分用力,就隻是虛虛地捏着而已。
“如果有那麼一天的話,我願意為你而死。”齊聞像是如釋重負般躺了下來。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就已經全部閉上眼,沉入夢鄉中的鳳生翻了個身。
均勻的呼吸聲又輕又淡,緩緩傳入耳中,就好像回到了……家主帶着她第一次進入族地,第一次見到那個路都走不穩的孩子,第一次拉着那個孩子的手在草地上奔跑,也是第一次拍打着誰的後背,一起陷入熟睡的那天。
她沒有說任何輕狂的,和露骨的話語。
因為少主一定不想聽這些。
她們誰也不想讓少主為難。
“咔嚓。”
幹枯雜草被踩碎的微弱聲音在夜裡格外明顯。
齊聞也靜靜閉上眼。
……
次日清晨一大早,睡足了時間的鳳生動作很輕,起來以後拉開門又關上,不想打擾到一晚上都沒有動彈過,特别有定力的齊聞。
走出農房不遠處,大姨和另外的幾個女人,有老有少,正在給田地施肥。
瞧見客人已經醒過來,紛紛将視線投了過來,熱情地打起了招呼。
本來也想回應一下的鳳生剛笑了笑,就被飛奔而來的小津抓着手拉走了。
“唉,小津這孩子。”
大姨看得清楚,叉着腰滿是恨鐵不成鋼,“都這般大了,還那麼頑皮。”
二姨捏了兩團肥,笑着一下子撞過去。
“小女孩頑皮些怎麼了,長大就懂事了。”
大姥姥贊同地攤了攤手:“說的是啊,我們誰不是這麼過來的?”
大姨聽得有些生氣,但又無可奈何。
“你們啊,就寵着她吧!”
再次瞪了一眼早已沒有了小津身影的方向後,大姨轉身繼續給田地施肥。
而被小津拉走的鳳生,卻是從這小家夥的嘴裡聽來了一個驚人的消息。
“阿天姐,我跟你說,村裡有個寶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