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風雨欲來的景象。
孟婳趕緊就拉開了和盧安澤的距離。
盧安澤也跟着擡起了頭,看到了孟梨身後冷臉看着他的顧徑洲。
顧徑洲沒有說話,目光短暫的繞過盧安澤,又停留在孟婳身上,一言不發的轉身就離開了後院。
“顧先生!”
孟婳有些急了,她顧不上和盧安澤解釋,擡起腳就要追過去。
孟梨也扭過頭想攔住顧徑洲,隻可惜顧徑洲走的太快,她又不好攔。
“顧先生。”孟婳喘着氣跟着顧徑洲來到了前院。
孟父此時正高興着同趙家的管事寒暄,見顧徑洲闆着臉出來了,還以為是自己得罪了他的緣故,趕緊走過去賠不是道:“顧先生怎的出來了?我現下是十分支持你們自由戀愛的,您不用着急着走。”
“爸爸?”
孟婳不知道為什麼孟老爺态度變化這麼大。
明明昨天和今天他還決絕的命令自己不要再和顧徑洲往來。
就算顧徑洲真的是顧家的親戚,也該有個過渡吧,突然這樣熱情,便是傻子也清楚是怎麼回事了。
“你怎麼惹了顧先生生氣了?他去找你怎麼這麼快就出來了?”
孟父見孟婳跟在顧徑洲後面跑了出來,皺了皺眉頭,臉色有些不愉快,上來就直接批評起了孟婳來。
“我哪裡惹他生氣了?”
孟婳滿頭霧水,先不提顧徑洲這莫名其妙的誤會,就是孟父這狗腿的态度就讓她看不下去了。
即便是知道顧徑洲大有來頭,也不必把事情都推到她身上,這樣捧着哄着生怕得罪了吧。
“孟伯父,今日的事先這樣說定了,我三日後就要離開,具體時間您選好了告訴我一聲就好,有什麼需要提前準備的,您待會兒就可以列個單子,我這就安排人去買。”
顧徑洲并不十分在意孟父今日對他過分的熱情,他隻想趕緊和孟婳把婚事定下來。
“您剛才一路上肯定累了,從進了家就沒有坐下來歇會兒,不如先坐下來喝喝茶,我們再仔細定一下日子?”
孟父說着,使眼色給孟婳,讓她過來攔人。
孟婳歎了口氣解釋:“方才那個是我姑姑家的侄子,算是我表哥,今早家裡沒有閑人,我便幫他給傷口換了藥。”
她知道顧徑洲大抵是生氣了。
可她不知道他生什麼氣,隻是單純的換個藥,又是親戚,應該不至于。
“你那日出門買的男衣,是給他買的?”
顧徑洲眼皮輕掀,想到那男人身上似曾相識的白色襯衫和黑長褲,如墨的眼眸中凝結了兩片冰花一樣,冷飕飕的,說話的語氣比方才還要嚴肅冷漠。
那日他同趙赫在球場遊玩,趙赫的衣裳被飲品打濕了,便讓他的那個叫宋瑤瑤的女伴去百貨公司臨時買了一套。
衣服買回來後,聽那女人回來說了百貨公司的趣事,他還不怎麼在意,後來見孟婳也拿了同樣包裝的紙袋,他便認定那衣服是買給自己的。
畢竟孟婳身邊能和趙赫同樣身型的,除了自己也沒有其他人了。
沒想到是他自作多情了。
她身邊也不隻有他一個男性朋友。
表哥表妹的,叫的可真親熱啊。
顧徑洲想到這個,心裡又開始燃起一股無名的妒火。
孟婳聞言微愣,不知道他怎麼突然提到買衣服這件事上了,方才他們明明是在談她和盧安澤關系的事情。
“顧先生,那衣服是我讓她買的,您要怪就怪我吧。”孟父聽出來顧徑洲話裡的意思了,他急得要冒火了,什麼事都往自己身上攬。
他現下十分懊悔,家裡這麼多人,那天為什麼不攔着孟婳,不然也不會被顧先生誤會了。
“孟伯父不必多說了,我并非小氣之人,隻是一件衣服而已,往後我和孟二小姐來日方長。”
顧徑洲斂了臉上的神色,不知是信了還是沒信,弄得孟婳也跟着忐忑了起來,不知道買衣服到底怎麼嚴重了,竟然讓他如此介意。
“顧先生什麼意思?什麼來日方長?”
孟婳看了一眼額頭上滿是虛汗的孟父,又看了一眼恢複了儒雅淡漠的顧徑洲,險些聽不明白了。
“啊呀!我忘了告訴你了。”
孟父拍了拍腦門,這才想起來告訴孟婳好消息:“今日顧先生上門,我詢問了他的意願,想把你們兩個的婚事給訂下來,往後你們再來往,也就名正言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