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大清早,哪裡這麼快?”
孟婳無奈的回道。
早上還沒吃飯,爸爸就催促她給顧徑洲打電話,好在顧徑洲也起了,不然驚擾了别人休息,給人家幾天冷臉又去貼熱屁股,換成誰也不會給好臉色。
她可不想自取其辱。
“來了來了!我剛才在路上看到他坐在趙家少爺的車上,去了百貨公司的珠寶鋪子,現在應該在路上了。”
孟父說完高興的跟什麼似的,趕緊安排陳叔把院子打掃打掃,又讓陳媽把昨天王同事送的茶葉提前泡上。
忙和了半天,他又覺得自己穿的不上台面,去房裡找了不少衣裳,進進出出的讓大家給他出個主意。
張氏都要被他煩死了。
“你們也别閑着啊,快去換件亮眼的顔色,到時候一家子人喜喜慶慶的多招人喜歡啊。”
孟父理了理他衣服上的褶皺,又去張氏的梳妝台上拿了香水,沖着孟婳和張氏就是一陣噴,把她們嗆得直咳嗽。
陳媽見他還想給自己噴,趕緊拿着掃把就跑了。
孟婳實在是受不了他,尋個借口就回了卧房。
路過盧安澤房間的時候,裡面蓦然打開門,兩個人打了個照面。
“二表妹。”
盧安澤有些心情不太好的樣子,受傷的那隻手臂上垂挂着淩亂的血色繃帶。
“勞煩二表妹幫我包紮一下了。”
孟婳這才想起來今日大家都出門了,盧安澤的傷口還沒有處理。
“好,我這就去拿醫藥箱。”孟婳去了陳媽那要了處理傷口的東西。
然後來到盧安澤的房間。
一進門就聞到一股子清新的花香。
屋子裡放雜物的角落已經放置了書架,上面的東西擺放的整整齊齊的,破舊的木床也被重新刷了漆,床頭還圍了一塊紅色格子的麻布,床頭也放了一個實木床頭櫃,上面擺了插電用的罩燈。
“你什麼時候收拾的?怎麼這麼幹淨了?”孟婳沒想到他看着一個五谷不分四肢不勤的大少爺,竟然一天就把房間收拾成了這樣。
看着比她們三姐妹的房間還要整潔。
“就這些東西,我待在屋裡也沒什麼事做,随手就收拾了。”盧安澤謙虛的扯了扯嘴角,有些不好意思。
話說完,他想到剛才院子裡莫大的動靜,詢問道:“今日那個人又要來了嗎?”
“誰?”孟婳正低着頭擺放藥品和紗布,沒有聽清他問的是誰。
“就是昨天吃飯遇到的那個顧先生。”
盧安澤昨日已經見過顧徑洲,今天早上又聽到孟父的諸多誇張的動靜,心裡雖然知道顧徑洲要來,卻總想親口問問孟婳。
所以他就借着傷口的事情,邀請孟婳進來了。
“你怎麼對他感興趣了?”
孟婳詫異的擡頭看了他一眼,走過去輕輕把他手臂上的繃帶一根一根的揭下來。
“我——我就是随意問問,怕舅舅識人不清,真讓那人選了空子。”
盧安澤兩眼飄忽不定,有些心虛的不敢看孟婳。
“爸爸決定了的事情,誰能勸他啊,你還是别操他的這份心了。”
孟婳把他手臂上的繃帶處理幹淨了,又從桌子上拿起碘伏和藥酒,用棉簽沾一點,擦拭他的傷口。
“可是……”
盧安澤還想說什麼,一擡臉卻發現孟婳整個人都離他很近了。
他的臉一瞬間爆紅,鼻尖充斥着孟婳身上的花露香水的味道。
“二姐。你們在做什麼?”
孟梨從外面回來,站在門外看到兩個人在屋裡挨得十分近的身影,叫了孟婳一聲。
而後她反應過來了,立馬捂住了嘴,目光心虛的轉到身後那個高大的男人身上。
顧徑洲正黑着臉站在後院的長廊下。
孟婳尋着聲音看過去,一眼就瞧見了三妹身後那個熟悉的人。
他望着她白皙的臉龐,輕抿着唇,漆黑的眸子深沉如墨,眼底仿佛還帶了一股不易察覺的不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