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想等那個姓顧的走了,讓孟婳回學校一趟拿了畢業證再聯絡趙家少爺。
“孟小姐還未畢業,也沒有辦理休學——孟先生——”顧徑洲心裡有些低沉,他知道孟父在阻攔他和孟婳見面,可是他不想孟婳因為他的原因被限制出行。
眼底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陰霾,顧徑洲握着話筒:“我想同孟二小姐說些話,孟伯父可否讓她接個電話?”
孟父聞言立馬拉下了臉,覺得顧徑洲沒有一點眼力見,竟然絲毫聽不出來他的意思,還想讓他把孟婳叫出來同他說話,真是癡心妄想,他頓時連敷衍的态度也沒有了:“她不會去學校了,你也别再打來了。”說完直接就挂了電話。
顧徑洲正要說話,電話“啪”的一聲傳來嘟嘟嘟的忙音,他将話筒放下,斂眸看着電話旁邊的信。
昨日大哥又來電報催他趕緊回去,說是南城有些變動,本來他這次随趙赫過來也是為了逛一逛北城的古迹,沒想到卻因為一些緣由耽誤了,他沒來得及說明情況,如今被催趕着,讓他今日回去,隻是他始終放不下孟婳,最終耽擱到了現在。
他在房間裡走來走去,想了想準備親自去孟家一趟。
下午陳媽去三姐妹的房裡打掃,見孟婳躺在床上午睡,想了想還是告訴她今天早上電話的事情。
孟婳聽見以後徹底睡不着了,她不知道顧徑洲打電話來做什麼,也不知道經過這一遭他以後還打不打了,又或者說,那對瓷娃娃代表的含義兩個人終究沒有戳破,如果顧徑洲不再來了,那他們兩個以後便可能再也沒有了交際。
想到這裡,孟婳的心裡有些煩亂。
“二姐,顧先生來家裡了!”
這邊孟婳剛聽了陳媽的話還沒有理清楚,就聽見院子裡孟梨大呼小叫的聲音。
孟婳聽到顧徑洲來了,趕忙從床上起來想要出去,低頭卻看見自己身上的粗布麻衣長袖,伸手慌亂的從櫃子裡拿出一件沒有穿過的靛藍暗紋、白線鑲滾的旗袍換上。
一路從後院來到了前廳,孟婳走近了卻發現前廳根本沒有顧徑洲的身影。
“方才還在這裡呢?”孟梨跟在孟婳後面,看到院子裡沒了人,不由得有些奇怪,她剛才是真的看到顧先生過來了。
“些許是你看錯了?”孟婳心裡有些失落。
“不可能,我看到顧先生抱了一捧花進來的。”孟梨指了指前廳桌子上掉落的花瓣。
孟婳順着她的視線望去,發現孟父經常坐着的那個桌子上果然有一些淩亂散落的玫瑰花瓣。
孟梨見孟婳依舊不信,正要解釋,看見張氏從偏房走了出來連忙拉着她作證:“張姨剛才也出來了,她還同顧先生問了好。”
張氏如何不知道孟婳和顧徑洲的事情,見孟婳打扮了一番匆忙過來,也知道她是來見顧徑洲的。
“方才顧先生是來過,不過被你爸爸趕了出去。”
說完,張氏又覺得這話有說孟父不仁義的意思,又補充了句:“你爸爸也是為你們姊妹幾個好,那顧先生到底比不上趙家少爺家境富裕,往後你嫁了人就知道,感情的事哪裡有家世靠得住。”
“他何時離開的?”孟婳現在聽不進去她的話,隻知道顧徑洲被孟父趕了出去。
“剛剛不久。”張氏見她頑冥不化,也懶得開解。
孟婳聞言趕緊轉身往門外走,路過院子裡的大片積水,她顧不得躲閃,踩着皮鞋就走了過去,隻濺得裙擺到處都是。
“二姐!”孟梨想要喊住她。
孟婳急匆匆跑到門外,看到巷子裡路過的行人,尋了又尋,卻始終沒有尋到顧徑洲的身形。
孟梨跟着她跑了出去,見孟婳失落的站在原地,忍不住歎了口氣:“二姐,咱們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