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然臉上笑容僵了一下:“我和梁婉不熟,給不了什麼建議。”
如果說這話的是班上其他人,他隻會覺得這是在陰陽怪氣。
一定是哪裡弄錯了,西從才會做出完全有悖于他節能主義守則的行為。
“不熟……哦。”西從點點頭,他的目光回到鶴不群的身上,“你和她熟嗎?”
“不熟,我也沒和她說過幾句話。”
這種反常狀況下,就是真熟也不能說出來。
何況,他确實和梁婉關系一般。
“嗯。”西從想了想,看了看手表,這個時間去教室太早了,課要一直上到中午十二點,他總不能為了完成系統任務不吃早餐。
“既然這樣,我再想想辦法。”
依梁婉的性格,西從實在不認為她會和誰關系親近,之所以問慕然和鶴不群,是因為這兩人都是頂級E人,知道的消息最多,他們都不清楚的話,其他人估計更摸不着邊。
靠問是問不出來了——這是西從的直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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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課鈴響前幾分鐘,學生成群結隊地走進教室。
西從逐一審視這些人的面孔。
他座位靠後,這是個絕佳位置,來得早能将絕大多數同學的狀态收入眼底。
對西從來說,既然綁定了助人為樂系統,就免不了要與同班同學打交道,這會兒認下人臉也是為之後的任務作準備。
市一中的校服是經典藍白配色運動服,除了個别氣質突出的人能将校服穿出青春洋溢的感覺,其他人都由于睡眠不足而顯得格外萎靡。
早自習快開始的時候,梁婉卡點來到教室。
寫日記是她多年的習慣,從小學一年級開始,前後也快十年。
可是最近,她的日記本丢失了。
一想到裡面關于姜盛的内容可能會被人拿到公共場合當八卦素材,梁婉就煩躁得不行。
“你看起來有些焦慮,需要幫忙嗎?”
西從以平靜地口吻說了這句話,語氣很自然,仿佛随口一提一般。
梁婉感到不解,一時都不知該如何回應。
她和西從高三時一直是同桌,但她是在前幾天才對這個同桌有了确切的印象。
他絲毫不在意他人目光,和同學均不相往來,上課時也極少發言,但學習很認真。
梁婉看着西從的側臉,提高警惕:“不用。”
西從沒再說話,繼續寫着作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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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園裡。
雜物室的窗戶關着,光線很暗,白色的日記本靜靜躺在地上。
幾秒鐘後,這本日記慢慢地開啟,空白處竟鬼使神差似的浮現出了黑底文字對話。
“這裡髒得要命,你說呢?”
“髒就髒點吧,比起灰塵,我更讨厭姜盛。初次見面他就想撕了我,真沒素質。我敢打賭,當着梁婉的面,他肯定不敢這麼做。”
“要是梁婉發現我們逃跑了怎麼辦?”
“沒關系,再過幾天,等她買到新本子,她就不會在乎我們了。”
幾日前,一批物品奇異般的産生了自主意識,而日記本正是被搖到的幸運兒之一。
但不幸的是,由于受到持有者偏執人格的影響,它患上了精神分裂症。
唉,這是多麼讓日記懊惱的一件事。
它不喜歡姜盛。
在它看來,姜盛的外貌雖然不錯,但尚未到超群絕倫的地步。
隻看臉的話,同班同學裡,鶴不群和慕然都長得令人賞心悅目。
可架不住梁婉對姜盛的在乎到了誇張的地步,事無巨細都要寫進日記。
日記早就看透了她和姜盛的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