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東未咧開嘴,他很開心,但是臉色卻很猙獰,像是一隻從地獄裡來的惡鬼,嘴角的弧度也大得吓人,仿佛一口能吞進去一個人的腦袋,再用他那口尖銳的牙齒咔嚓咬斷其的脖子,讓獵物鮮紅如玫瑰花瓣的血從他的嘴角流下來,給唇色染上一層性感妖娆,還勾人前來的绯紅。
好繼續吃下一隻獵物。
這隻美麗罕見的金色羊羔終于成為了他羅網裡的獵物,他像扛麻袋一樣扛起燦燦,踩着雲步,挑人很少的小路往自己公寓裡走,他好久都沒有捉到這麼高等級的貨物了。
青年美麗的容顔垂在他的肩頭,那樣安靜恬蜜,但是他身體綿軟的模樣卻仿佛是一朵從枝頭被強行掐斷的花。雖然美,但是并不鮮活,甚至很有可能在不久之後就會死亡。
花兒在被掐斷的那一刻就已經凋謝了,另一種實現層面的凋謝,但結局都是一樣悲凄的死亡。
在大森林中,有時候一朵花開得太美,自身又脆弱,于花自己而言就是錯。除非,落地的花可以借着掐花者的身體,反噬而生!之後不停息地向上攀爬,直到借着那名罪惡人類的身體生長旺盛,從他眼鼻耳口和皮膚下面鑽出骨朵來,燦爛盛開!
借屠夫的身體為己用,反客為主,意志不滅,靜候絕處逢生。即使無言,曆經一番“寒”徹骨之後,最終也用行動告訴了這個世界上的所有人——再也不準采花。
可是……現實不是童話,柔弱的花兒做不到這麼強大,它們舍不得傷害人類。
不過任東未并不在乎花的新鮮程度,他剛進了一座沒有人的電梯,就迫不及待地在裡面解開了襯衫的扣子。這條路沒有人,因此他也不害怕自己的所作所為會被看到,至于監控會拍到這個不用擔心,他也算是公司裡的人,安全部門的那幫人不會拿這點在公司裡頭随處可見的料來無聊得舉報他玩兒。
而且就算舉報了也不會成功。
況且,肩上的這個貨品相上佳,把他帶進公司裡有益無害。他做的可是上頭的那幫人也會想做的事,他們應該感謝他這個喽啰給他們省了一些力氣才對。
船夫是不會把一同搖漿的水手給踹進河裡的,因為有的船裡水手太少的話,開不動。
他看着電梯牆上燦燦趴在自己肩頭的模樣,臉上一直挂着笑容,是自靈魂深處浮現出來的邪佞笑容。他仿佛是一名真正的劊子手,殺氣充斥全身,又映射于表面,一張臉早就修成了屠刀。
任東未的手不住地撫摸着失去意識的獵物,他的心裡樂開了花,這樣的顔色實在是罕見,他一定要将他納入囊中!
小紅帽終究不是狡詐野狼的對手,一個初入森林,之前一直有至親保護,一個已經獨身在可怕的森林裡曆練了好多年。在競争殘酷,資源緊張的地方,為了填飽自己的肚子,狼被迫給自己染上了一層名叫睿智的東西,這是它們堅硬的铠甲,而小紅帽是柔弱的,周身隻有芬芳。
不知道過了多久,從被泥潭和荊棘藤蔓包圍了全身的那種恐怖的窒息感和劇痛當中醒來的時候,燦燦駭然發現自己光着身體躺在一張髒兮兮的床上。
他的衣服不知道被丢到了哪裡,而那個不知道名字的男人就躺在他身邊好整以暇地玩着手機,那隻手機裡時不時傳出燦燦的尖叫聲。
這個人渣,居然偷拍我!
不堪的聲音不斷刺激着燦燦脆弱又尚且稚嫩的神經,他咬着牙,耳朵被刺激得血紅。羞憤的心情從耳根爬到眼角,眼淚再一次被刺了出來,燦燦心裡感覺好疼,他的眼淚隻增不減,他卻不肯讓它們掉下來,免得這個魔鬼看到他哭再笑話他。
他的貞潔,就這樣丢了!
既然身子已經丢了,那麼驕傲就絕對不可以再丢!
他強硬地把眼淚憋了回去,想要爬起來卻發現身體還是軟得像海綿。
鼻尖仍然若有似無的傳來那股奇怪的香味。
燦燦想起昏迷之前的事情,覺得這香味不對勁,他循着香味四下張望,在目光穿過任東未的身體時,終于注意到他身旁的白色床頭櫃上放着一個東西。
那東西的蓋子打開着,他仔細地看,發現那似乎是一種香膏,裡面是透明的膠狀物質,大小隻比硬币大了一圈。
香膏黑色的包裝和上面标注的英文字母讓燦燦猛地反應過來,原來這是一種迷藥,聞到或者沾到身體一點,就會讓意識渙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