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我不許說話,你們兩個卻在說悄悄話”白靳突然從座椅中冒出頭,投訴。
“閉嘴”顧晚笙制止她。
白靳深呼吸幾次,在喉嚨中哼了聲,表示不滿。
隻需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有老婆了不起啊。
有沒有考慮過她這個單身狗,不是,單身女士的感受。
到了中午,三人去服務區中簡單吃了點,顧晚笙和溫槿言點的面食,而白靳則點的漢堡和咖啡。
因為顧晚笙的身份特殊性,她們選的位置都特别隐蔽,基本上沒什麼人注意到她們。
幾人吃完在椅子上坐着休息了會才動身。
白靳坐上駕駛位,把沒喝完的咖啡放在車内儲物空間中,溫槿言順勢拉開副駕駛上的門,身子剛側過去就被人不輕不重的力道拉着。
“去後面休息吧”顧晚笙看着她眼底下的疲倦。
她開車時,溫槿言為了怕她疲倦有一話沒一話的跟她聊天,自己開車連帶着溫槿言也繃着。
剛在服務區,她坐在她身邊聽見溫槿言打了五次哈欠。
“你剛開了車”言外之意也需要休息。
白靳“槿言,你就讓她坐副駕吧。之後進山裡的路七拐八繞的,有晚笙在熟悉路況。”
溫槿言放在車門手把上的手落下點頭。
溫槿言疲倦是真的,坐在後座上,車内沒有一絲聲音,窗外是稀稀兩兩的車輛,大部分的時候,空曠的路上隻有她們一輛車前行。溫槿言不知不覺的陷入夢境。
顧晚笙第三次朝後視鏡方向看過去,溫槿言側着身子面朝駕駛的方向,弓着身子,以一種蜷縮的方式。
但她眉間總擰着,似乎睡不踏實。
等下了高速,顧晚笙用隻有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說“開穩一點”
白靳餘光瞟了一眼後座上的溫槿言“嗯”了聲,表示明白。
等溫槿言再次醒來的時候,車内漆黑一片,她不知道睡了多久,醒來的時候手是麻的,腿也是麻的。她動了動手腕,活動活動。睜着迷迷糊糊的雙眸,問“我們到哪裡了?”
坐在副駕上的顧晚笙回頭“快到了,還有一個小時的路程差不多”又說“還睡不睡?”
開車的白靳全身打了個哆嗦,不是因為冷,車窗關的嚴實根本連一絲風都感覺不到,而是因為顧晚笙的聲音柔的能擠出水一樣。
噫,戀愛的女人哦不,結婚的女人真可怕。
溫槿言搖頭,剛睡醒嗓子有點幹,她清了清嗓“想喝水”
顧晚笙連忙把保溫杯打開遞給她,還叮囑“小口抿有點燙”
溫槿言聽話,小口撮着,一般來說,比較燙的水人們在喝的時候會發出一點聲音,為了防止水太燙着舌頭,但溫槿言喝水是沒有聲音的。
黑暗中,顧晚笙看不到她的動作也沒有聽見她的聲音,但眼神定定的看着溫槿言的輪廓腦海中能想象到她喝水時候的動作,帶着點小心和試探的喝水。
想到這裡,她發出一聲很輕的笑聲。
好乖。
溫槿言不知道顧晚笙心裡那些彎彎繞繞,喉嚨不幹後她把保溫杯遞給顧晚笙,伸手摸到手機,沒有适應光亮的眼睛眯着屏幕,看清了時間。
晚上11點半了。
溫槿言把光亮調低,揉了揉眼睛才發現一個重要的事情。
“我眼鏡呢?”她嘀咕着,邊上手去摸座椅,沒有摸到又打開手機的手電筒,看了一圈後沒發現,疑惑“奇怪,我眼鏡呢”
她上車的時候昏昏欲睡,摘眼鏡這件事就忘了。
顧晚笙聽見聲音,從一個盒子裡面拿出眼鏡遞給溫槿言“你的眼鏡在這裡。”她解釋“前面服務區休息的時候,看你眼鏡架在鼻梁上快要掉了,就幫你拿下來了。”
溫槿言接過戴上,視線中恢複了清明。
淩晨1點的時候順着黑漆漆的山路,七拐八拐的路況,終于到達了目的地。
白靳熄火,從座椅上走出來伸了個懶腰,舒活筋骨。
溫槿言也下車,隻不過站在路面上的一秒她腿莫名發軟,幸好顧晚笙眼疾手快,撐住了她。
顧晚笙關切“怎麼了?”
溫槿言動了動腿“可能坐久了有些麻了”
她說完擡眼,她們面前房子的燈光還亮着。白靳和顧晚笙分别拿着東西,顧晚笙空着的一隻手推開了鐵門。
她力道很輕,但無論多麼輕的力道,年老未修鐵門被推開時,聲音放大了一倍。
“吱呀吱呀——”
大門被完全打開,同時裡堂的門也被打開,光亮從屋子裡面洩出來,一位老人從裡面顫顫巍巍的走了出來。
顧晚笙看見她連忙把禮物放在地上去攙扶她“阿婆,這麼遲了怎麼還沒睡?”
被喚為阿婆的老人仔仔細細的從頭到尾的看完顧晚笙才回話“阿靳前幾天跟我說你們這幾天就回來了,我就想着怕你們不認識路就把燈亮着”
她知道阿婆是太想她們了,沒說什麼隻是攙扶着阿婆進屋。
白靳和溫槿言跟着她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