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上來便被上司劈頭蓋臉一頓罵的管賬丫頭也懵了,腦子裡一團漿糊,支支吾吾的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少主問你話呢!”劉媽如今倒比情緒激動之時的許顔還要更甚幾分。
“二姑娘她,二姑娘她要跳樓!”丫頭說着也跟着低下了頭。
“跳樓?”
房檐之上,身穿蘭衣的少女正跨着大步走在房檐邊緣,樓下的幾個人都急的團團轉。
“你們啊,知道怎麼飛起來嗎?”
“想要飛還不簡單,”許顔看着房頂上的少女,眼裡多了些溫柔,“跳起來不就可以了嗎。”
“你騙我,我根本不是什麼天命之女,”少女賭氣似的坐在了房檐的邊緣,哪裡的瓦磚随時會脫落,“我沒有法力,也沒有知識,以往的天命之女那個不是早早的就掌握了很多東西,飛天遁地。”
“建國之後不許成精,這世界上本來就沒有妖魔!”
“那我倒想要試試,我究竟是不是天命之女!”少女說着便要跳下去。
“你不是天命,難道我是嗎?”許顔眼神掃射在了房檐下的人身上。
“你說什麼?”少女看着面前的人,“你還在騙我,你連天命之女的稱号都沒有,也沒有經過茶神的祝福,天命之女?”
“搞笑,你不會嫉妒我了吧。”
“誰要嫉妒你,就你這樣的連飛都不會,還天女,趁早摘了名号,滾出茶莊吧?”許顔側目搖頭道,眼神落在屋檐上的人,“你還是不敢跳,小的時候你就恐高,注定就不會有什麼大成就,白費二娘給你準備了這麼好的資源庫。”
“你說什麼?”少女怒目圓瞪,“我是會飛的!”
“那你飛啊?”許顔繼續開口。
少女如同羽化成蝶,還真想要迎風起飛,想來痛感未曾襲來,她睜開眼,許顔的腳就在不遠的前方,擡頭望去,看着身下的軟墊子,“你玩我!”
少女狂錘軟墊,“為什麼,為什麼我沒有。”
“我要飛起來,飛起來才能打死你!”少女死死的盯着許顔。
“那我現在就站在這裡,等你來取我的命,可以嗎?”許顔看着少女,眼神空洞,一張秀氣的臉如今多了些許的滄桑。
“你怎麼了?”少女察覺到了不對勁。
濃厚的妝啊,早就遮不住快速的衰老,“我跟你一起上山,我們一起等待它的到來。”
許顔開口,将手伸了過去,被狠狠的打了回去,“誰要你的幫助。”
“假好心。”
手背被抽的生痛,許顔捂住了那一側的手臂,“好啊,還想跳嗎,恰好最近茶莊剛引進了一個跳床的裝置。”
許顔拉着那人。
“你幹嘛,現在就要殺了我嗎?”少女警惕,手卻如何都抽不出來。
“你不是想要飛嗎,很安全的,你是第一個嘗試的。”許顔話鋒一轉,“你不會怕了吧。”
“我會護你周全的。”
“還護我周全,這有什麼好怕的,”少女站了起來。
“許姊鸠,這次不是開玩笑,”許顔開口。
“不會又是耍賴的伎倆吧?”許姊鸠開口,“一起走吧。”
“不玩你了,”這話說得沉重,許姊鸠聽着這肉麻的話,再擡頭迎上那人伸出來的手,看着面前的許顔,面露嫌惡之色,眼角皺起了小小的三角鼓包,嘴角狠狠的上揚,小鼻子也跟着一抽一抽的,眼神之中像是看傻子一樣的目光。
“不用!”許姊鸠自己站了起來,用手拍着胸口保證,“死道友不死貧道,你還是保全你自己吧。”
劉媽看着許姊鸠,又将一旁的許顔拉了起來說道,“這丫頭,你倆還是跟小時候一樣。”
劉媽嘴角也跟着揚起了笑,許顔難得的笑了笑,似想到了之後的事情,那笑還未到眼角便僵硬住了。
許顔停留了片刻,從口袋裡拿出了鏡子,手指觸碰過的地方,皺紋在慢慢消散,“之前的也會有這樣的變化嗎?”
“上一屆天命死了之後,老少主未曾有過,或許是一種機遇吧。”
未知的是最讓人害怕的,它指向的可能是生,亦可能是死。
生死相依,禍福相存。
黑白相容為太極,太極分兩儀,兩儀生四象,四象生八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