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舍得嗎?”天災問。
奧利安很舍得。
但作為一名執法人員,他沒有私自處決嫌犯的權力——畢竟這貨從沒拒捕過。
“……你到底想要什麼?”奧利安有些煩躁。
“我隻是在思考一些可能性,”天災微微歪頭,“你知道的,警官,你完全有能力去料理料理議會,甚至是打散賽博坦目前的社會結構。”
奧利安有些驚訝于霸王的天真。
“我隻是一個普通警察,”他說,“如果想要就社會結構這樣的問題跟議會讨論的話,你最好動用你背後的勢力。”
天災笑了兩聲,紅色光鏡毫無阻礙地看向奧利安的藍光鏡。
“你覺得我指的是‘讨論’嗎?”
奧利安眯起了光學鏡。
啧,他又被霸王給說進去了。
警官氣呼呼地甩手離開,藍色大型機看着他的背影,漫不經心地打了個哈欠。
目前看來,由奧利安主動掀起内戰的可能性還真不大。
他還以為自己能搞出點兒不一樣的樂子呢。
次日,減震杆帶回了一個破舊卻整潔的銀色大型機,一看就是好幾年都沒錢打蠟,但在出門的時候又比較在乎形象的底層人民。
走廊上的某地縛靈差點把光鏡給瞪出來。
卧槽,是威震天!!!
這警局牛逼啊,竟然還能刷新威震天的!
“早啊,減震杆。”藍色機子打了個招呼。
“現在是下午了,霸王,”減震杆熟稔地朝天災笑笑,示意了一下自己身後的威震天,“今天就不聊了,我還有工作呢。”
“哦,”藍色大型機點點頭,又看向警員身後的銀色礦工,“早啊,威威。”
“現在是下午了……”威震天不假思索地跟着說,但馬上就發現了不對勁,“……等等,你知道我?”
“當然,”藍色機子說,“你寫書都不匿名的,有挺多人想弄你來着。”
威震天有些疑惑。
“弄……我?為什麼?”
“誰知道呢,”藍色機子隻是傻笑,“比起催更,他們更像是想讓你永遠停更哦。”
威震天吃驚的睜大光學鏡,若有所思。
“……你是誰?”威震天最後問。
“你可以叫我天災,”藍色機子回答,神态平和,難得沒有平時的變态味兒,“我是你的粉絲。”
由于跟霸王還算熟,減震杆耐心等他們聊完才把威震天帶進審訊室。
藍色大型機盯着緊閉的審訊室門,發了會兒呆。
也不知道威震天到底犯啥事兒了。
過了一會兒,旋刃風風火火地沖進審訊室,而減震杆則退了出來。
“你們審到一半還會換人的?”天災問。
“官大一級壓死人呗,”減震杆撓頭,“旋刃在議會有些朋友,鬼知道他是一時興起還是給誰辦事。”
“他肯定在給人辦事。”天災說。
他們聊起了威震天涉及的案子。
真要說起來,這事兒也不算複雜。威震天是一個上30休2的礦工,今天難得休息,于是就跟工友撞針一起出來喝高純。
不過,在喝酒期間,他倆牽扯進了一場惡性打架鬥毆事件。沖突的另一方是本就嚣張跋扈的軍校生,事發後,減震杆就把威震天抓到了所裡。
“我覺得參與打架的隻有撞針和那兩個軍校生,不過他們都在醫院裡躺着,沒法帶過來,”減震杆說,“威震天應該是無辜的,你看他那文文弱弱的樣子。”
“也許吧,”天災看上去不太确定,“我覺得威震天像是那種随時會把你按在地上摩擦的類型。”
他們就威震天的問題讨論了兩分鐘,直到減震杆接到了一個電話。随着通話的進行,警員逐漸眉飛色舞了起來。
挂斷電話後,他得意地看向天災。
“奧利安去那家油吧核實了,威震天是無罪的——當當!你終于失算了一次,減震杆加一分!”
“诶?”藍色大型機滿臉懷疑機生,“這不應該啊?”
減震杆很享受天災的懵逼臉。
他溜達進審訊室,發出一聲驚恐的“卧槽”,十多秒後,他拉着解開了手铐但一瘸一拐的威震天走了出來。
路過天災的時候,他順便解釋了一句。
“旋刃把威震天打了,”警員不敢回頭看被打傷的威震天,這會讓他的負罪感成倍增長,“你又說對了,霸王。”
天災依舊吊兒郎當坐在地上。聽到減震杆的話,他擡頭瞅了一眼。
威震天的側臉和腿上都有傷,下手挺重,像是奔着殺死他去的。
銀色礦工默默看向地上的機子。相比先前的略帶輕松,這次他的光鏡裡多了些壓抑的仇恨。
在本應最公正的執法體系裡差點被弄死,這股子無力感确實挺傷人的。
“有興趣當角鬥士嗎,威威?”天災問,“你以後打人肯定疼。”
威震天沒有回答,隻是靜靜跟着減震杆離開。
就在藍色機子以為不會得到答案的時候,他遠遠聽到了威震天的聲音。
“也許吧。”
不知道他指的是‘當角鬥士’還是‘打人很痛’。
藍色大型機不由自主地興奮了起來。
他皮子有點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