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被奧利安帶進所裡前,裝着天災靈魂的藍色大型機擡頭看了一眼門牌。
“……粒子城警察總署?”他有些疑惑。
他之前不是在鐵堡嗎?
“兩個月前,你剛越獄就離開了鐵堡,”奧利安說,“不久後我調到了粒子城,發現你正好在這邊繼續幹你的蠢事。”
藍色大個子扭過頭,看向比自己矮上不少的警官。
“真的隻是碰巧嗎?”他臉上猖狂的笑完全不加掩飾,“你不是追着我跑來的吧,警官?”
奧利安:“……”
你這家夥怎麼gay裡gay氣的。
“……我沒有。”奧利安說。
天災沒有揪着這點不放。奧利安松了一口氣,把他帶進了警局。
“哇哦~”剛進去,大塊頭就饒有興味地感歎了一聲,“你這是去末路大街進貨了嗎?”
所裡正拘着成片的機,除了滿滿當當的拘留室以外,大廳甚至還拷着好幾十個。
他們中的大多數沒有自我意識,隻是呆呆地跪在地上,如果得不到治療,他們會就這麼癡呆到死。
這是過度使用電路增速劑的典型案例。
“猜對了,末路大街在我的管轄區域内,我對它的現狀不太滿意。”奧利安說,“相比這幾百個機子,你隻是順帶。”
大塊頭無所謂地聳聳肩。
就在這時,一個機從辦公電腦後探出了頭。
“……卧槽,我沒看錯吧?”藍白相間的警員滿臉震驚,“這是霸王?那個霸王?”
“對,”奧利安回答,“你沒有看錯,減震杆。”
名為減震杆的機子花了一會兒來理解現實。
然後他更吃驚了。
“長官,你抓到了霸王?!”
“哎呀,我隻是來做客的,”天災朝他揮了揮被铐在一起的雙手,“派克斯警官太熱情啦。”
“你是被抓來的。”奧利安糾正。
“哈哈,聽你的。”藍色大型機依舊嬉皮笑臉。
奧利安有些頭疼。
抓捕霸王可以說是他做過最憋屈的事了。這家夥後台梆硬,司法機構根本不打算接手他,隻能任由他在所裡白吃白喝,但不抓他的話,奧利安又實在沒法坐視血腥的角鬥在自己轄區裡進行。
減震杆翻越桌子,一口氣沖到霸王面前,讓大個子看到自己充滿興奮的明亮光鏡。
“你被奧利安擊敗并抓住了嗎?”
“奧利安大概打不過我,”天災微笑着回答,“但我寵着他嘛。”
減震杆看看霸王又看看奧利安,眨眨光學鏡,戰術後仰。
原~來~如~此~哦~
“……回到座位上工作去!”奧利安大聲命令,頗有些惱羞成怒的味道。
減震杆乖乖回去了。
奧利安推了霸王一把,示意大個子走起來,去拘留室裡蹲着。
“你抓的這些機大多是瘾君子和服務機,個個缺錢得很,”去拘留室的路上,藍色大型機調侃道,“我敢打賭,就算我隻給10塊錢,也會有機子求着我花錢拆他們。”
“我賭不會。”奧利安說。
5分鐘後,奧利安輸得徹徹底底。
霸王從子空間掏出了10塊錢,立馬有好幾個服務機争着求霸王拆自己。後來霸王選了其中一個,卻發現怼不進去,于是那個服務機又以7塊錢的高價轉單給了另一個大型機。
一直在看監控的奧利安努力忍住捂臉的沖動,無視旁邊同事輪罩蓋想笑又不敢笑的表情,火速沖進了拘留室。
已經撅好腚的服務機吓得火種差點兒驟停。
霸王一臉搞事地把半充能的輸出管塞回去,合上了前置擋闆。
“你完全不在乎形象的嗎?”奧利安問。
“霸王的形象關我屁事。”天災理直氣壯。
“可你就是霸王。這關乎你自己的形象。”奧利安在打機的邊緣蠢蠢欲動。
“沒事,”油鹽不進的藍色變态擺擺手,“我沒有形象。”
……這貨怎麼就這麼賤呢?
奧利安想不通。
他别無他法,隻能把霸王帶出擁擠的拘留室,拷到了走廊邊。
“安分點。”紅藍警官咬牙切齒。
“下次一定。”天災回答。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裡,奧利安隔三差五會從陌路大街繼續進貨。所裡的機子在進行身份鑒定後會根據情況被移交到醫院、戒毒所或者法院。在極其罕見的時候,拘留室會空出來,而奧利安則會毫不猶豫地把霸王丢進去面壁思過。
而在大多數時候,賤嗖嗖的大型機隻能屈居過道,每當奧利安經過都會給他來幾句。
比如“你覺得你送去醫院的是病人還是新鮮機體呢”“再繼續破壞末路大街産業鍊的話會被盯上的哦”“今天的能量棒不錯明天給我整點卡隆風味的”……這貨不是在給奧利安灌輸陰謀論就是在搞奧利安的心态,奧利安都有點後悔抓他了。
不久後,奧利安發現,十天半月才會來打一次醬油的警員旋刃在暗中向外兜售角鬥場王者霸王的親筆簽名。
不僅僅是旋刃,就連減震杆這個死心塌地的領導模塊崇拜者都開始信了霸王的邪,覺得逆天劫領袖的領導模塊是假的。
這可就大逆不道了。
奧利安決定敲打敲打霸王。
可還沒等他走近,藍色大型機就朝他招了招手。
“你猜議會再過多久會把逆天劫弄死?”
奧利安的油壓波動了一瞬。
“别人我不知道,”警官沒好氣地說,“但我倒是挺想把你弄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