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麼也沒做，鎮天樞，我完全沒有參與大家的打鬧，巨神将也沒有。”13領袖中最小的那個——覺醒者可憐兮兮地在電話裡抱怨，“能放我回去嗎？”

“不能。”鎮天樞盤腿坐在充電床上，毫不留情地駁回了覺醒者的請求。

覺醒者是13領袖裡長得最像鎮天樞的，可惜，他并未因此得到鎮天樞的任何優待。

“爸爸……”覺醒者試圖撒嬌，“巨神将給我上的課剛到一半，我隻是想回去繼續聽他講，星際長途的延遲太高了，他不願意遠程講課。”

鎮天樞：“……”

覺醒者很喜歡叫他‘爸爸’，可孩子每次這樣叫就讓鎮天樞莫名渾身難受。

“你以後有的是時間去學習，小屁孩，”鎮天樞艱難地狠下心來，“現在給我好好幹活，巨神将短時間可回不來。”

覺醒者委屈地嗚咽了一聲。

鎮天樞抖了抖，挂了他的電話。

圍觀已久的榮格小聲逼逼：“我以為覺醒者在13領袖裡最穩重可靠……他不是負責調節大家關系的嗎？”

“是啊，他是這裡邊最适合繼承我位置的，”鎮天樞翻了個白眼，“可如果我傳位給他，先覺者會被氣哭的。”

榮格：？

“你打算退位嗎，領袖？”

“不是現在，”鎮天樞接過中型機遞來的能量咖啡，“再給他磨煉個千八百萬年的看看情況吧。”

“這麼久的嗎？”

“反正……”油罐車看了榮格一眼，“……我還得在這個位置上待很長時間呢。”

“你在等人？”榮格推測道。

“等一個臭沒良心的，沒準他根本就不打算回來，”領袖把能量咖啡一飲而盡，伸了個懶腰，從充電床上下了地，“我先走了，你自己備考吧。”

榮格猶豫一下，決定繼續發表推測——要見領袖一面可不容易，這次錯過的話，他恐怕就再也沒機會了解領袖的動機了。

“你在等指引之手嗎？”榮格問，“傳說中他們是你的朋友，雖然沒人知道他們到底是不是真的存在過。”

領袖頓住腳步，回頭看了一眼中型機。

“這隻手恐怕湊不齊了，”油罐車合上口罩，語重心長地說，“所以你要加油啊，領袖我以後沒有心理醫生的話可是會哭的。”

榮格當然會加油。

為了他長久以來的夢想，他會一直努力下去。

……

鎮天樞沒有立即回去上班。

他回到了自己與元始天尊初次見面的地點。酸蝕荒地的人口依舊稀稀拉拉，發達程度完全比不上正經環軌行省。油罐車在黃昏時分到達廣闊的平原中央，默默看着恒星落入地平線，而後兩輪明月一前一後地從另一邊升上了天空。

近一些的月衛一光芒偏暖，遠一點兒的月衛二則散發着冷光。油罐車待了一會兒就打算離開，就在這時，遠處地裡的一抹綠光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那是一顆進入了激活态的新生火種，是萬中無一的綠色。它沒有像其他火種那樣成片誕生，而是孤零零地待在這片貧瘠之地中央。

鎮天樞盯着火種看了一會兒。

地表的金屬緩緩彙聚到火種周圍，在黎明到來前，一個新的幼生體将會誕生。

油罐車留了下來。

……

提爾萊斯特感覺自己的油壓在不停往上竄。

“你才剛送走那13個，”大法官神情複雜，“現在又要再養一個了嗎？”

“這是耀天威。”鎮天樞說，白色幼生體在他懷裡睡着，可愛極了。

“又一個領袖，”提爾萊斯特端詳了一會兒幼生體，“他長得很像你，就跟覺醒者一樣。媒體這下又有新的料可以編了。”

“假消息也是點擊量，”鎮天樞煞有介事地點頭，“點擊量就是GDP。”

“能别惦記着你那GDP了嗎？”提爾萊斯特問，“與其追求點擊量帶來的财富，不如考慮下旅遊業——那些慕名而來想參觀賽博坦的種族可都願意掏大錢。”

“這行不通，”鎮天樞聳聳肩，“現在的銀河系可不太平，放些奇形怪狀的玩意兒進來絕對得不償失。神機真人已經搞定了不少文明，賽博坦保持現在的對外收稅制度就足夠了。”

大法官冷靜分析，仔細思考，心頭湧上了一股酸味兒。

渣的，怎麼又是神機真人！

“……我好久沒跟神機真人打了，”提爾萊斯特說，“能叫他回來跟我打一架嗎？”

“當然。”鎮天樞回答。

一周後，在外邊玩兒了個爽的神機真人暗中回到了賽博坦。

提爾萊斯特抓住時機，摸上神機真人的飛船，把沒來得及反應的兄弟暴打了一頓。

神機真人：？

“提爾萊斯特隻是嫉妒你比他更會掙錢。”鎮天樞解釋道。

“所以你就為了這個把我叫回來？”藍白機子氣得要命，“我在外邊可是有正事要辦的，你最好拿得出一個正經借口！”

鎮天樞想了想，把幼生體耀天威舉了起來。

“看，我的私生子！”

神機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