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在滅絕五面怪以前我是不會死的。”
“那幹成了之後呢?”鎮天樞問。
“還沒想好。”
“那就先緩緩,”鎮天樞說,“我有一整套徹底消滅五面怪的計劃,别給我瞎急。”
神機真人懵逼了一會兒,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我以為……”他難得有些口齒不流暢,“我以為,你這麼溫柔,不說親自動手,你甚至都不願意坐視我出去滅了他們?”
“我不是聖人。”鎮天樞說。
“那你是什麼?”神機真人問。
“我是睚眦必報的小人,”鎮天樞眯起光學鏡,天線愉悅地上翹了些,“我要讓五面怪以最慘烈的方式滅絕,這樣才能警醒其他那些有相同想法的蠢貨。”
神機真人盯着他看了一會兒。
“你正常點,鎮天樞,我害怕。”
“别太在意,”鎮天樞笑了起來,“我好歹能分清賽博坦人和我們的敵人。”
“我們的敵人還能活多久呢?”
“二三十年吧,不會太久的,”鎮天樞回答,“等他們挺過了能源危機、對生活重燃希望的時候,那才是動手的絕佳時刻。”
神機真人對鎮天樞遠超時代的陰險甘拜下風。
他們開始狼狽為奸,為五面怪安排起了後事。
賽博坦一時間平靜下來,在神機真人也‘消失’後,指引之手徹底成為了傳說,賽博坦人們放棄了不切實際的幻想,開始腳踏實地地幹活。無數通訊基站被建立起來,針對宇宙疾病的醫學開始飛速發展,城市的規模遠超以往,娛樂設施也開始初具規模。
終于,神機真人得償所願,滅掉了五面怪。
可沒人在意他的成就,包括神機真人自己。
“卧槽,”藍白機子看着賽星每日新聞,陷入了深深的震撼中,“卧槽。”
“别搶我台詞。”鎮天樞說。
“你槽你的,”神機真人依舊在震撼,難得說話不帶火氣,“我槽我的。”
鎮天樞:?
他們震驚的原因隻有一個。
賽博坦出現了第一個由火種融合誕生的幼生體。
這意味着造物主認可了火種伴侶存在的意義,當一對機子因愛結合時,他們有概率像碳基生命那樣擁有一個孩子。
賽博坦掀起了一股空前的伴侶熱潮。
“你去跟所羅真君……噢,找提爾萊斯特生一個吧。”鎮天樞提議道。
“哈?”神機真人對此嗤之以鼻,“那我為什麼不找你呢?”
“我心有所屬。”鎮天樞回答。
“元始天尊?”神機真人問,“榮格?”
鎮天樞搖頭。
“那是誰?”神機真人興奮了起來,“我打得過嗎?”
“我不知道。”
“又是你忘掉的那些個破事兒?”
“沒錯。”
“……啧!”
神機真人憤然離開了賽博坦。他決定去宇宙尋找能治鎮天樞傻病的藥——或者至少讓領袖想起自己一直尋找的過去。
賽博坦再度恢複了甯靜。沒過多久,伴侶熱潮在令人絕望的幼生體誕生率中緩和了下來。
榮格為自己物色了新的工作。
“……心理學家?”鎮天樞口罩下的嘴角微微抽搐,“心理學家?”
“不合适嗎?”榮格有些奇怪。
豈止是不合适。鎮天樞想。
作為一個管生不管養的神,這貨連理解正常機子的感情都難,更不要說往這方面深入鑽研了。
“對你來說……”鎮天樞試圖說得委婉一些,“……可能有點難。”
“如果成了呢?”榮格對此滿懷信心,“那會有什麼獎勵嗎?”
鎮天樞:“……”
領袖不忍心挫敗神明的積極性,隻能沉痛地捂住臉。
“……我會答應你一件事。”
“什麼都行?”榮格問。
“随你喜歡。”鎮天樞說。
“一言為定!!”榮格大聲說,就連眼鏡都擋不住他的蓬勃興緻。
鎮天樞見狀,猶豫片刻,伸出手——
——揉了揉新晉心理學家的狗頭。